“你!”桓豁一句话被堵在嗓子眼里,上下不得,更是瞪大眼睛,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潘京恐怕已经千疮百孔了。
潘京已去迎关中将领,留下来的几名世家代表面面相觑,最终无奈的对桓豁拱了拱手:
“我等也是为了能够苟全性命,还请将军勿怪。”
桓豁却是懒得和这些摇摆不定的狗腿子、墙头草们说话,闭上了眼睛。
杀得正兴起的他,得知后方有援军赶来增援,自然是喜出望外,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潘京平日里恭恭敬敬、忠心耿耿,桓豁对他也没有多少防备,结果甫一照面,养精蓄锐的潘家部曲就纵身而上,直接把桓豁和他身边伤痕累累的亲随按倒在地,绑了个结实。
突如其来的背叛的确让桓豁措手不及,而桓豁本人冲锋在前已经是维系荆州军队奋勇杀敌的最后底气了,现在桓豁直接变成了阶下囚,荆州军队也旋即崩溃,肉眼可见,岸边满满都是四处逃窜的荆州兵马,而张蚝本来就一直带着人盯着桓豁,一样想要这个擒贼擒王的大功劳。
他一直在和周楚竞争巴蜀军中第一人,若是能够活捉桓豁的话,周楚拿什么和他比?
结果现在桓豁没等着他活捉,就先被自己人给捉了,张蚝听闻消息之后半是愤怒,半是无奈,只好带着人冲上来。
事实上桓豁身边的亲卫都被拿下之后,潘京斩断了桓豁的旗帜,登高振臂大呼,再加上张蚝的确来的很快,所以桓豁中军附近的荆州兵马纷纷放下兵刃投降。
他们之中的很大一部分本来就是世家招募过来的,是本地人,自然知道武陵潘家的名号,所以愿意选择相信潘京,而剩下的一小部分诚然是跟着桓豁从武昌一起过来的,但此时桓豁都已经被抓了,身边的人又都乖乖跪倒在地,他们还能怎么选?
只能也跟着跪倒一片。
张蚝提着刀大步走过来,潘京带着几名世家代表迎上前:
“武陵郡潘京,参见将军。”
张蚝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本来他憋了一肚子的火,还想冷嘲热讽一番这临阵倒戈的家伙,结果眼前这少年手按佩剑,看上去一表人才,颇有英气,让张蚝反倒是不好意思阴阳怪气了,他点了点头:
“诸位能够弃暗投明、减少两军伤亡,功不可没。”
潘京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等不过是审时度势,避免将士们再做无谓的牺牲罢了。而桓将军自然有他的坚持,所以无奈之下,余只好委屈一下桓将军。
不过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张蚝沉声说道:
“诸位家族以后何去何从,这是都督府派遣来接受的地方官吏决定的,张某不过是一届战将,不会插手干涉。”
他以为潘京是想要让自己在都督府中美言几句,减少武陵世家在关中新政推行过程中的损失,自然是严词拒绝。
文官的事,武将不参与,这是底线,张蚝不会触犯,不过看在潘京客客气气的模样上,他倒是想要开口提醒一句,安心听从都督府的安排,只要不阴谋作乱,都督府也不可能亏待了他们。
但还没有开口,就听潘京率先说道:
“还请将军不要虐待桓将军,若是能够保全性命,自然最好,为此,武陵各家愿意献上田产家财任由都督府征用。”
“不······嗯?”张蚝本来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是旋即反应过来,潘京好像说的和自己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