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桓温还是要做一些预防手段:
“传令淮西,不要再和河洛军纠缠了,既然河洛军南下是为了缠住淮西我军,就更不能遂了他们的心思,让淮西军速速前往增援荆州,确保沔水北岸各郡还在我军兵锋之下。
至于河洛军,想要去哪里就去就哪里,便是去了历阳和梁郡又如何,一时半会儿还能够打下来这两座城么?
便是真的能够打下来,又如何,莫非是要渡江去和朝廷一较高下?所以我军不战,本就是最好的选择,郎子这一次倒是真的中计了。”
罗友肃然应诺。
桓温伸手拍了拍城垛:
“说来说去,当务之急还是供应河洛的粮草,尔等可有什么良策?”
“启禀郡公,如今我军看似合兵一处,但是也只是在整个北方范围内来说,相比于关中军队分兵而为来说。”罗友显然之前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也意味着我军其实一直也面临着多路作战、粮草多处运输的问题,比如供应枋头和睢阳的军队,若是此时把这两路兵马缩回来,那么就可以节约不少粮食。”
“枋头不可轻动,那是为了牵制敌河北军,而且只要枋头稍微有起色,就能让慕容垂无法稳坐钓鱼台,也会积极地配合我们进攻邺城。”桓温徐徐说道,“至于睢阳······慕容恪最近有什么反常举动么?”
“暂时还没有,但是慕容垂的信使的的确确是去见了慕容恪。”
“慕容垂明摆着就是要大张旗鼓的联络慕容恪和慕容虔,要让我们看到,要让慕容恪在我们这儿失了信任,所以这不足信。”桓温径直说道,“慕容垂怎么说不要紧,关键是慕容恪会不会相信。”
“属下觉得······其实也不排除,只不过慕容恪现在也在观望罢了。”
“等河洛之战的结果?”
“对,若是明公和杜仲渊两败俱伤,则正是慕容氏趁势而起的好机会,若明公或杜仲渊胜的轻松,那慕容氏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盘着。”罗友解释道。
“这倒是不假,那若真的让慕容恪回来,他会愿意么?”
“保存实力,等待机会,而不是不得不付出惨重的代价来为明公献上投名状,慕容恪何乐而不为呢?”罗友提醒。
桓温哂笑一声:
“本公倒是忽略了这一点,当局者迷喽!”
他一拍手:
“那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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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豁的进攻并没有取得预想之中的胜利。
关中的却月阵再一次展现出了强大的威力,水师和河洛军的相互配合也十分紧密——苻黄眉是不疾不徐的性子,而刘牢之则一直想要用行动洗刷自己之前摇摆不定的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