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刘牢之抽刀直接越过苻黄眉杀入战场的时候,两淮水师士卒们也嗷嗷叫着追随主将而上。
“一群水师,凑什么热闹。”苻黄眉嘀咕一声。
而显然水师的积极主动,直接刺激了河洛军的将士们。
他们可以容许骑兵跑的比自己快,可以容许陌刀队在前面抢占大功,但是怎么也无法接受水师都要抢在自己的前面。
因此河洛军的士卒,甚至就连弓弩手们,此时都抽出刀,直接投入战场。
山坡上的弓弩手倾泻而下,山谷中几乎人人带伤的河洛军将士更是浑然不顾伤痛,甚至相互搀扶着对淮西军发起进攻。
一番恶战下来,这些在河洛、在河北都和鲜卑人血战过的将士们,彻底被打出了怒气,他们不畏惧死亡,更不能容忍自己的功勋被别人夺去。
“杀!”
山谷中杀声震天,不过这一次几乎变成一边倒的屠杀。
苻黄眉根本来不及接收俘虏,因为他还需要解救被困在山谷更深处的自家另外一支步卒,若是此时再收容俘虏的话,那自家步卒有可能被桓豁击溃。
不过好在山谷之中也没有多少淮西军士卒挡路了,能跑的,都爬到山上去了。
很快两支浑身浴血的关中王师队伍就会师一处。
而桓豁也不是那么好摆脱的,其率领亲卫冲杀在前,带着淮西军剩下的军队一路砍杀过来,在苻黄眉接应到自己人之前,河洛军也一样损失惨重了。
箭矢纷乱,终究还是阻挡住了桓豁的步伐。
火炮轰鸣,也让亲卫和将佐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硬生生的把桓豁拖了下去。
箭矢无眼,却还可以用盾牌防护,关中的这种新式武器,却是盾牌挡不住、射击还有准头的。
桓豁不满的吼叫着,还想再战,不过苻黄眉也见好就收,趁此机会抓紧收拢部队,撤退到了山谷口处,陌刀队和甲士在土墙外列阵掩护,铁甲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显然足以在淮西军士卒的心中掀起一阵阵畏惧。
而土墙后的士卒们则尽快清扫战场、修筑土墙。
河洛军历经恶战,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人数本来就不占优势,此战能够打崩了淮西军的中军和右军,已经占了大便宜,而桓豁带领的亲随和后军之前都未参战,锐气正盛,此时和桓豁在这山谷中继续打消耗战,河洛军是要吃大亏的。
苻黄眉这么识趣,淮西军将领们自然更有说辞,好说歹说把桓豁安抚住,桓豁稍稍冷静之后,也抓紧下令收拢漫山遍野乱跑的自家士卒,好歹能够降低损失。
不过这收拢士卒的过程显然也没有那么容易。
一直在山谷口外备战的关中骑兵,一下子没有了用武之地,自然被苻黄眉派去抓俘虏。
对于一群为了爬山几乎已经手无寸铁的士卒们来说,横在身前的马槊,显然比远处桓豁的旗帜更有说服力。
不到半个时辰,骑兵已经后送了数千俘虏,军中的六扇门立刻开始审讯、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