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英么?
这家伙倒是胆大。
不过苻雄敬佩他的对手,也会亲自将对手送入地狱。
“苻雄,哪里走!”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这让苻雄甚至下意识的思考了一下,自己的目标就这么明显么?
不过想想也是,周围的氐人之中,也的确就数自己的衣甲最为鲜明。
风雪限制了弓弩手的发挥,所以苻雄有衣甲鲜明的底气。
血粘住了他的胡须,哈出去气更是变成了薄冰附着在胡须上、衣甲上、脸颊上。
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下一刻,苻雄整个人如同雄狮一样扑出。
双手握刀,劈散风雪,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刀斩落!
不管是谁如此嚣张,苻雄只要他的项上首级。
看看对手是谁这种活儿,不妨放在杀了他之后。
“当!”
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说明对方挡住了自己凌厉的一刀。
这让苻雄忍不住抬头看去。
一名年轻的将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凡之处。
他同样双手撑刀,几乎半跪在地上。
浑身都在颤抖,以支撑住手的力道,但他仍然咬着牙,坚决不跪。
苻雄下意识的想要一脚踹向他的胸口,但不料此人突然抽刀后退,显然已经算准了苻雄会在这个时候偏移重心。
这让苻雄不由得惊愕,眼前这个家伙的战场杀伐经验显然也很丰富,甚至已经能预判自己的决断。
显然,对手并不是杜英,以苻雄对杜英的认知,对方绝对不会有这么强悍的临阵搏杀能力。
刀抽了回去之后,显然要再一次前掠。
苻雄果断向后一蹬,那刀几乎是贴着他的胸口飞过。
刀刃摩擦着衣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
不过因为力道终归不足,所以只是在衣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苻雄倒吸一口凉气,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种和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了。
而这等猛将,竟出在南蛮之中,是南蛮之幸也,但今日也势必要把他斩杀在这里。
“尔是何人?!”迎着风雪,他大吼道。
苻雄不杀无名之辈。
对面传来一声哂笑似的回答:
“长安太守麾下,朱序!”
苻雄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他冷笑一声:“好名字,奈何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说罢,他提起刀,想要再一次扑入风雪之中。
然而乱战之中,已经寻觅不到朱序的身影。
只听得隐隐约约有一句话飘来:
“苻相不妨想想,余为何率军直奔中军而来,却不突围?”
苻雄原本大开大合的动作,骤然凝滞。
为何?
既然不是因为悍不畏死,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因为对方早有安排······
安排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