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六年,他参与策划苏州暴乱,攻击衙门,纵火烧城。把来抓人的锦衣卫打死数人。今年,他去京城前,与张采一起,在太仓发起了驱逐阉党骨干东阁大学士、首辅顾秉谦的斗争。
此人特别能战斗,虽然只是个生员的身份,一直没有中举,今年虽然才26岁,但已经是政坛的老运动员了。
在他眼里,对同样思想惊世骇俗,敢想敢干的杨凡。倒是很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好感。
张溥正在书房研究杨凡给他的书籍和资料,忽然听到下人通报说是杨凡来了。赶紧换了身衣服,跑出来,大开中门,欢迎定远伯大驾光临。
“哈哈,这是那阵风把定远伯您给吹来了,哈哈哈”张溥站在大门口拱手说道。
“都说苏杭乃是人间仙境,不来一趟岂不是亏得慌,哈哈。”杨凡抱着邢沅也打趣说道。
看到杨凡还抱着个奶团子,张溥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然不住打趣道:“定远伯真是非常人也,去年才成亲,今年女儿就这么大了。哈哈哈。”
杨凡把邢沅两手叉腰,举起来左右看看,遗憾的说道:“我要是能生出这么漂亮女儿,那也算是前世修来得福分。”
张溥知道必有故事,在这里不便相询,于是邀请道:“定远伯请。”
杨凡也依足礼数,“天如兄请。”
二人来到正堂屋落座,杨凡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委托张溥给找个好些的接骨医生。张溥随即吩咐管家立即去办。
杨凡把邢沅交给韩俊,让他抱着去他爹爹那里。杨凡有事和张溥谈,抱着孩子不方便。
“这黄家好不嚣张,是什么背景。”杨凡问道。
“放高利贷的罢了,仗着妹妹给知府做妾而已,能有什么背景,在定远伯面前,蝼蚁一般。”
杨凡一笑,既然如此,此事没有必要再提。
杨凡问道:“天如兄,我之前来信,提到报馆一事,天如兄可有兴趣。”
张溥说道:“听君一席话,真是茅塞顿开。这报纸真乃宣传之利器。尤其是这舆论监督的说法,让我十分着迷。我之前通过各种方式制造风潮,企图影响朝政,可效果均不如人意。”
杨凡点点头,张溥是江南思想最开放的人,他能有这个眼光和认识,也是必然。
“我们搞复社,搞文会,甚至鼓动读书人上街,搞来搞去,对政局影响真是微乎其微,要不是定远伯带兵进京,魏阉怎么倒的了。可这报纸却不同,发行范围广大,足可以影响全国,乃是一柄神兵利器。”
杨凡说道:“我有意在江南创建一份报纸,请天如先生来做主编,不知道天如先生意下如何。”
张溥自然是愿意的,他正处在一生中最能折腾的时期,这么好用的工具,怎么不愿意搞。但是,他生性谨慎,也不会马上答应。
“按说这报纸确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是,运营的费用不低啊。且不说这个纸钱,就是雕版印刷也是价值不菲。如果按照定远伯的说法,一个铜钱一份,肯定是亏钱的。”
杨凡点点头,说道:“这种新闻事业,初期肯定是赔钱的。不过我支持你,我会在杭州办一家印刷厂,使用先进的铅活字印刷机,早期的用纸我会用船从天津运到杭州,您只要把报馆办好,做出每一期的小样,然后快马送到杭州印刷即可,报纸会用快船送到大明的沿海和沿江各地。”
“报社的运营费用我来提供,每个月会从杭州的兴禾钱庄支付,天如兄年俸3000枚银币,任社长兼职大主编,全面负责报馆的运营。”
张溥听的非常动心,但是,他想了想,说道:“我还有个顾虑,希望定远伯能为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