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养上三只鸟雀,两只小黄狗,一个原本毫无生气可言,充满着肃杀与悲伤意味的殿所,当即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朝气蓬勃的休闲养身之所。
唯独可惜,已是秋意,且就快步入中秋了。
但重真有信心熬过了这个冬天,待春季再临之时,必会让此处百花盛开。
也有信心让天启的身体经过一整个冬天的滋补调理,从而去与百花争艳。
或许,再次辛勤耕耘张皇后的肥沃土地的过程中,还能埋下诞育龙嗣的星火哩,养心殿还是养心殿,但重真却将殿外的这个小院,命名成为了朝阳小院。
在这宇宙之间,再没有啥事物比朝阳更具有活力的了。
因此,天启和张皇后都很喜欢这个寓意。
处理政务是不可能的,天启向来都是不理朝政的。
钻研木工也不行,身子不好,精力不济,也就没有这份闲心了。
关键是张皇后与信王重真都不允许,天启为此没少抱怨。
张皇后总是为此娇嗔,毫无皇后威仪,倒是更像一个守着丈夫的小媳妇儿。
重真对此却总是哈哈大笑,道:“皇上有心,说明身体确在好转,可喜可贺。”
天启听这话听得久了,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便面色略显复杂地看着他道:“你当真希望朕的身体能够早日复原?”
重真咧嘴笑道:“那当然。”
看着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天启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像个孩子。
张皇后却哭了,哭得梨花带雨。
重真和天启都慌了,后者更是手忙脚乱地替她揩去滚滚的泪珠。
张皇后抹抹施着淡粉的脸颊,在脸上留下两道淡淡的泪痕,让这张娇嫩的脸庞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道:“皇上恕罪,臣妾只是太开心了,臣妾没有看错人。”
天启握着他的手道:“是啊!多亏了皇后的坚持与果决,才让朕枯木逢春,迎来了生机啊!”
天启说着,便又瞟了重真一眼,“朕要做事”的警告意思十分浓郁。
正处于呆滞状态的重真瞬间回神,忙略显尴尬地躬身退了出去,将这隔出来的房间让给这对帝后去温存。
与天启接触越深,重真便越觉得他与《明史》记载中的木匠皇帝,越是有所出入,其帝王分值虽称不上优秀,但绝对也并非那般毫无担当,形同木偶。
尽管这七年以来,他确实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在了钻研木工之上。
在张皇后与重真的双重监督之下,七年来苦心造诣于木匠一道的天启,终于安分了下来,每天啥事都不用做,只是吃饭、睡觉、锻炼、发呆。
早上沐浴在阳光下,听听鸟叫,逗逗小狗,看看端庄美丽的皇后在菜园中学种菜,偶尔将较好的身材绷成一条诱人的弧线。
下午睡个午觉,吃点皇后亲手熬制的肉沫米粥,然后由她搀着,沐浴着夕阳的温暖,赤着脚在被晒温的石子路上走一走,秋阳无暑,略燥,对他阴盛阳衰的身体还是很有好处的,尤其是隔三差五便是重用一番的那个器官——肾。
晚上临睡前,天启也习惯了用中草药泡个脚。
嗯,晚上偶尔还要耕耕田,侍弄侍弄张皇后的芳草。
天启所服用的所有食材药草,都是经过重真之手的。
是他亲自从宫外的菜市和药店买来的,今天这家,明天那家,从不固定,有时还到农户和药材商人那里去精挑细选,无丝毫规律可循。
那条鹅卵石铺就的按摩脚底的石子路,经太阳晒上一日后温温热热的,走起来脚底板酸酸痛痛的,每次都让天启又爱又恨,龇牙咧嘴。
但其潜在的修身养性之辅助效果,也确实很好。
才只十多天,天启就尝到了甜头。
秋季多晴燥之天。
因此,他与张皇后每日傍晚相互搀扶着行走此路,便成了每日必修的课程。每天临睡之前喝一杯温肾的斯风黄酒以助雅兴,也成了天启最为期待的事情。
幸好张皇后还挺克制的,否则以天启的定力,重真很是担忧他会将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元气,很快就挥霍干净。
斯风黄酒其实还挺难酿制的,主要是配方比较独特。
重真也是在前世之时,得益于养父治好了斯风酒厂老板的顽疾,才搞到配方的,而负责给养父酿酒的,正是被无薪雇佣的少年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