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侨还是有一定意识的,接到重真的命令后,土匪一般吐着唾沫下达了严令。
厂卫番子们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也都拼了命地去阻截建奴细作往关外撤退。飞鱼服们手持雁翎刀,用最原始的火铳,用强弩,用自己的血与肉。那份明明很努力了但却仍旧没有成功的战报,把重真所需要的剧情演绎得刚刚好。
“我们明明有了更先进的火器和弩箭,却不给他们配备,会否太血腥了些?”
去锦衣卫里挑选过天子少年军的周遇吉,多少有些不忍。
重真沉痛地点点头道:“确实血腥,但很多时候我们若不能对自己狠一点,敌人就会给予我们最最无情的击打。大明,需要更多的人需要血性。”
重真的回答让许多人陷入了沉默,并非不认同他的说法,而是深有感触。
大明曾于建奴缺粮的灾年,给予过许多帮助。
“李善诚”就是那个时候的产物,女真人看到明人就说自己是“李善诚”。
这就好比后世的许多老外看到国人,第一句话就是“moneymoney”。
早知如此,早先便不该如此仁慈。
敌人养肥了,反过头来就变得残忍了。
不给?那就抢!
重真觉得华夏人还是应该对于自己仁慈里的敌人残忍,有着清醒的认识。
不能自己强大了,富裕了,就到处彰显自己有多少多少文明。
文明不够文明,野蛮也不够野蛮,那就只能被相对的野蛮给吞噬。
让相对的文明受到野蛮的统治,继而连思想都受到荼毒。
“你们要记住,人一旦跪久了就很难再站直。我们一定要防止建奴将他们的辫子思想,奴役进我华夏人的心里,不管这些华夏人是汉家子还是客家人。”
重真不再只对着直属于自己的麾下进行说教,而是尝试着开课。
课堂也不总是固定的,有时候会在城墙之上,有时候会在大树底下,有时候就在前门大街的闹市里,有一次进城之时偶遇大雨,就干脆在广渠门的城洞里。
更多的时候就在田间地头,因为重真最常去的,还是以食为天的农民耕耘地。
聆听者分门别类,有老农没钱读书的儿子,有没钱老农拼了命也要供养识字的儿子,有看热闹的泼皮,有抱着试试看态度的儒生。
起先都是年轻人,后来年迈的教谕也被吸引了过来,江湖说书人也加入其中。
独孤灵这家伙脑子活泛,点子贼多,总是充当着引导者的角色。
对于重真所展示出来的新思想,许多人如老鸭听雷,懂都不懂。
有些人嗤之以鼻,认为区区数十万人口的建奴,绝无入主中原的可能。
尤其是江南的地主贵族在不久之后听到了说书人的传唱,一百个不信,就算勉为其难相信了,也认为有着长江黄河作为天堑,建奴也打不到南方来。
“靖康之耻,绝无再次发生的可能!”
但是许多的北方人,尤其是京畿、山东一带的,却对建奴的危害深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