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真耸耸肩膀道:“皇上啥时候宣布,臣弟便啥时候接手呗。”
天启揶揄道:“昔年文臣与咱们的爷爷为了国本争斗了十几年,这个位置万众瞩目,不但烫手,还烫屁屁哟!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重真眨眨眼睛道:“要不然皇上直接将皇位禅让给俺,再封俺的儿子为皇太子?”
天启勃然大怒道:“你休想!你这如此算盘也打得太好了!”
重真由衷地躬身作揖道:“臣弟也就开个玩笑,还请皇上千万莫要动气。”
天启才不真的生气呢,因为生气真的很伤身体,许多病过之人都会对自己的身体格外珍惜,天启就是其中之一。
他摩挲着下巴道:“吾弟可曾听说过《浅论巩固蓟辽防线之必要与迫切疏》?”
重真欣然道:“蝗虫英烈尚是辽东关宁一守备之时,便冒天下之大不韪走了权阉的门路而呈递至皇上御前的奏疏,一经公布便天下哗然,臣弟岂止是听说过,实不相瞒还熟读,逐字逐句细细地钻研过呢。”
“竟有此等渊源?”天启露出了一个极其夸张的表情。
重真大笑道:“吾兄说话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莫非蝗虫英烈的另一半灵魂进入了您的身体?”
天启理所当然道:“他是朕从守备擢升至副总兵的爱卿,以灵魂滋养真的身体,有何不可?”
兄弟俩相视大笑,哪有半点儿当朝皇帝与王爷的样子,浑然便是分完赃的大盗嘛。
笑毕,天启又微微前倾着身体道:“吾弟如何看待这封奏疏?”
重真撇嘴道:“不无道理,但是太过偏激。”
“哦?”天启挑眉道,“如此说来臣弟并不认可?”
重真摇头道:“不,臣弟十分认同。只是觉得袁崇焕惯会口出狂言,因此假借蝗虫英烈之名义写就的这封奏疏,有着哗众取宠之嫌。”
“哦?”天启继续挑眉道,“吾弟认为这封奏疏并非蝗虫爱卿亲自执笔?”
重真愣然道:“他就是个大头兵啊,如何会写奏疏?哪怕他诗词确实写得不错,然而与纵论天下大势的奏疏相比,诗词只是小道而已。”
天启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似乎黄重真乃是他的逆鳞,便拂袖撇头道:“那吾弟有本事,也出口吟诵一首‘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千古佳作出来!”
“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华夏儿女多奇志向,不爱红装爱武装。皇上,这首算不算?”重真张嘴便来,嘻嘻笑道。
“你还真会?”天启先是愣然,旋即鄙夷道,“你的这首诗是送给红娘子那个有着‘幽并大姐头’之称的江湖奇女子的吧?”
重真大惊道:“这个名字还是臣弟给她取得呢,总比那红娘子好多了。不过此乃信王府绝密,皇上是如何得知的?莫非皇上在臣弟那儿也布置了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