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风尘仆仆的冲进了严春霖的签房。
两衙小旗以上的官差俱都在场,为了赵丰年当众提出的给所有新进城的修行者备案造册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州府刚才下达了通函,刺史大人在通函中要求我们立刻停止这种‘扰民滋事’的行为,并将君山岛的一半控制权转交到州府手里,由州府来接手鱼化寨的善后事宜!”
“我们不是刑部,对于刺史大人的要求,我们完全可以拒绝!”
“对,衙门里的那群老爷根本就不知道咱们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全都站着说话不腰疼!”
“咱们打生打死才拿下的鱼化寨,凭什么要交到他们的手里?”
“刺史大人想要得到君山岛,为何不去寻十二连环坞交涉?专挑咱们这些‘软柿子’捏?”
“冷静,既然刺客都打上门了,想必他们还有后招,我们两衙之间务必要做到团结,千万不能内讧!”
“内讧个屁!不管你清律司最终作何抉择,我蕴尘司定会将赵大人的命令贯彻到底!”
“出了事情,谁来担责!”甫一见到赵丰年的身影,严春霖当即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去道:“你们蕴尘司有上面兜底,清律司怎么办?为了一个鱼化寨,值得与州府翻脸吗?”
“清律司只需从旁协助蕴尘司办案,若朝歌方面追究下来,你们大可将责任通通推到我们身上!”李崇山也离开了座位,来到赵丰年的身边,稍稍拱手之后,便转头看着严春霖道:“当街行刺朝廷命官,这群私贩已是罪无可恕,如果不给他们来这么一下狠的,他们只会愈发得寸进尺,待到他日祸起萧墙,吾等该如何幸免?这难道只是鱼化寨的归属问题?”
“见过赵大人!”
“参见百户大人!”
“……”
等到李崇山话刚落音,签房里的两衙官差尽都站起身来,朝着赵丰年抱拳行礼。
“巡防营那边是什么意思?”
赵丰年抬手在胸前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噤声,而后才冲着严春霖发问道:“他们可愿配合我们在城里的行动?”
“他们要是愿意配合,我们还吵个蛋蛋!”
严春霖甩手拂了把衣袖,气哼哼道:“刘督军甚至还要求我们就上午的当街火拼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很好!”赵丰年眼神转冷,顿时面带阴翳的环顾了一遍在场的众人,咬牙切齿道:“朱大黄!”
“卑职在!”朱大黄出列,抱拳拱手。
“你带人去查那个刘的,老子就不信了,他未必就真的手脚干净?今儿要是不把他从督军的位置上给撸下来,咱这百户所就没必要存在了,都特马原地解散!”
“喏!”
朱大黄扬声唱喏,然后便带着一群人径直出了门去。
“七七!”
“卑职在!”
“你去查张崇善!”
想到那个和自己仅有过一面之缘,看上去极为和善的晋州刺史竟也在这件事情上面给自己难堪,赵丰年不禁勃然大怒道:“听说他上个月又纳了一房小妾,马拉戈壁的老不羞,还敢和小爷我作对,弄他!”
“遵命!”
“……”
“老严!”
不多时,签房内足足少去了一半人,瞅着严春霖脸上的阴晴不定,赵丰年决定趁热打铁,直接将清律司给拉下水。
遂冷笑道:“我请你明白一点,打从你跟着我一起攻下了鱼化寨,事情就已经无法善了了,你此刻只能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一路走到黑,不把这群狗曰的私贩给杀干净咯,你我结局都得死!”
“赵丰年!”严春霖顿时怒火中烧,看似须发皆张般指着赵丰年的鼻子破口大骂道:“我曰你祖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