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有些苦恼,心中更是五味陈杂。
打从进入蕴尘司以后,他经手的两个案子可谓是一个比一个离奇,不论是天庭碎片失窃案,还是沧州长史杨文广灭门案,其最终的案发诱因,竟全都能牵扯到他自己的身上!
人们常说的贼喊捉贼,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如若不出赵丰年的所料,沧州的这起灭门案应该和赵晟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而赵晟之所以这样做,究其原因,大抵也是为了不让陈平安识破赵丰年的真实身份,如此,倒是让人有些难做了!
“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再琢磨一下!”
“小人告退!”
“……”
恹恹摆手驱散了坐立不安的杨东,赵丰年随即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目光直直的盯在房顶,颓然陷入了沉思。
“赵大人!”
正当他在脑海中不断的推演着该怎样为赵晟去脱罪的时候,耳边传来的一声稍显仓促的呼唤。
只见那严春霖带着史大路一起从门外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一路马不停蹄的直奔到了大厅,转瞬间便来到了赵丰年的床前。
“怎么了?”
赵丰年半坐起身子,满含疑惑的朝着严春霖望去。
“见过赵大人!”
严春霖倒是没有说话,只顾在一旁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听得赵丰年的疑问,严春霖身边的史大路赶紧走上前来拱手作答道:“我家公子约您明日酉时初刻于朝凤楼碰面!”
“朝凤楼?”赵丰年眼前一亮,不禁欣喜万分道:“那儿可不便宜呢,实在让你家公子破费了……还请回去禀报一声,赵某明日准时赴宴!”
“呃……”
史大路闻言脸色微变,似乎有些特殊的状况让他左右难以启齿,听得赵丰年的话一落音,他顿时就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怎么?”赵丰年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了史大路的表情变化,还当是有什么内情,不由得皱起眉来,貌显疑惑道:“可是他还有什么要求?”
“是这样的……大人,我家公子,从不请客!”说完,史大路丑脸胀成了猪肝色,很是难为情的垂下了头来,恨不能现场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意思是,我请客?”
这种骚操作令赵丰年又好气又好笑的,真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
“哎!”眼瞅着史大路都快要羞愧得原地自尽了,赵丰年也不忍心他过于难堪,只好将目光重新落在了严春霖的身上,语带理所当然道:“老严,你出钱吧!”
“我出钱?”严春霖愣了一下,随即猛地跳起身来,一脸难以置信道:“他又没请我,为毛还要我出钱?”
“走公账!”
“凭什么你蕴尘司请客,要走大理寺的公账?”
“这尼玛谁的案子?”赵丰年满头黑线,瞬间连掐死严春霖的心都有了。
“昨儿不是说了嘛!”严春霖也不是好相与的,仍在据理力争道:“这刑部的案子,关大理寺鸟事!”
“刑部的案子,蕴尘司请客,大理寺出钱!”瞥见一旁的史大路脸上早已多云转晴,更是添上了些许看热闹的玩味,赵丰年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这特码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