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抬起头来,脸上疑惑更甚。
“呵呵!”盯着赵丰年看了一会儿,陈平安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一抹饱含深意的微笑,意有所指道:“老夫杀人,不喜见血……”
“那会不会是高大俊?”赵丰年陡然一惊,而后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当即便脱口而出道:“这段时间,如意宗也在四处寻找荒人祭司的下落!”
“他没有那个本事!”陈平安抬步走近了赵丰年的身边,摇了摇头道:“不单单是他,目前尚在宁州城内逗留的其余各宗门弟子,也都做不到如此轻松的就击杀掉一个拥有两名炼气境扈从的……化溪境的荒人祭司!”
“……”
感受到陈平安眼中的那一抹不信任,赵丰年顿时就皱起眉来,旋即双手一摊,脸上写满了无辜道:“大人不会是在怀疑这些都是卑职做的吧?”
“是你吗?”陈平安并不否认兆丰年的判断,看上去十分认真道:“你平时习惯用刀,刚好那三个荒人都是被一刀致命……而且其中有两个没穿衣服的荒人还被用刀切掉了下体,这很像你的风格!”
“呵!”
赵丰年不由得被气乐了,连忙翻了个白眼道:“大人未免也太高看我了,那可是三个修行者啊!我一凡人怎能杀得了他们?”
“也可能是赵晟啊!”陈平安的表情格外认真,接着又道:“听闻你兄长天赋神勇,堪当为万人敌!”
“我这真的是比岳王爷还冤!”赵丰年深吸了一口气,若不是顾忌陈平安的强大实力,他早就该暴跳如雷了。
“岳王爷是谁?”
“……”
“作为蕴尘司的侦侯!”
瞧着赵丰年那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陈平安不禁哑然失笑,当即收回了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兀自俯身端起了桌上的茶水,缓缓道:“我们在面对问题的时候,理应学会大胆去假设,然后……再小心求证!”
“您这个假设,确实很大胆!”
听到这话,赵丰年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自觉恹恹坐回了火盆边上,貌似在抱怨道:“我哥前脚刚被他们打了个半死,后脚就能团灭了他们……莫不成,他躺在床上就把气给炼成了?这难道不是万中无一的男猪脚才能干出来的缺德事吗?”
“臭小子,听不出来老夫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陈平安闻言放下了茶杯,忍不住开口笑骂道:“你还较真了不成!”
“我总觉得,您是在针对我!”
赵丰年抬起头来望着陈平安,一脸的犹疑不定道:“打从您进城的那一天开始,就看我不顺眼!”
“看你不顺眼还能给你官儿做?”
陈平安故作生气状,提高了声音,语带质问道:“还能在你窃宝杀人之后帮你隐瞒?甚至嫁祸给别人?你是皇帝吗?面子这么大!”
“……”赵丰年直接被陈平安给怼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有点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去结案吧!”
良久,陈平安闭上眼来随意挥了挥手,神情漠然道:“没了荒人祭司的掣肘,接下来你得抓紧办好老夫交代你的事情!”
“是,卑职遵命!”赵丰年顿时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向陈平安告辞,唯恐避之不及的逃离了花厅。
在赵丰年走后,陈平安放下茶杯重新坐回了火盆边上,盯着那火盆中不断摇曳的火苗,他的目光稍显空洞,神情逐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