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曹芳来过一趟,说是不止一个祭司,还有两个拳师……他们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避过了边军的巡视,哎……昨晚有一个聚水境的拳师去了趟赵丰年家,交手之后,赵晟被打伤了!”
“打伤?”
见徐渭面露不忿,陈平安不禁收起了笑脸,略带疑惑道:“堂堂修行者,竟然打不死一个凡人?”
“你是不知道!”徐渭摇了摇头,苦笑道:“赵家那俩小子,就像是传说中的狼和狈……小的狡诈奸猾,大的天赋神勇,二者相得益彰,在宁州几乎是无人可挡!”
“天赋神勇!”陈平安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道:“照师兄的意思,此人非比寻常?”
“可以这么说吧……在不用元气护体的情况下,目前的宁州城内,除了你以外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打得过那个赵家大郎!”徐渭脸上顿时就现出了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咧嘴直笑道:“泼皮无赖们能乖乖的听从赵丰年的调遣,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赵晟……所以,区区一个聚水境的荒人拳师,打不死他也很正常!”
“……”
“若仅靠肉身力量,我相信赵晟杀那个拳师最多只需要三招!”
“有这么强?”
陈平安满脸的不信,在他认知里,修行者与凡人之间的差距形同天堑,就算没有元气护体,修行者本身的肉体强度都不是那种完全没有经历过元气淬炼的凡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打从修行伊始,天地之间的元气便无时无刻不在滋养着修行者的肉身,不断的脱胎换骨,不断的洗经易髓,纵然是以孱弱著称的法师,祭司和先知,其身体强度于凡人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
即使是某些凡人武者能够通过不断的学习将肉身锤炼到了极致,可在修行者的眼中,那都是土鸡瓦狗,须臾可灭之!
“你不信?以后可以找机会试试!”
徐渭自是知晓陈平安心中的想法,倒也没有多做争辩,反而是言语平静的说道:“曾有人亲眼看到赵晟裸衣冲入荒人的战阵里,且毫发无损的斩杀了上百号斥候精锐!”
“???”陈平安闻言瞬间就不淡定了,随即面上表情大变,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而且,赵晟不懂得任何武技,杀人仅凭蛮力!”
“……”
似乎很喜欢看到陈平安如此吃瘪的样子,徐渭脸上笑容更甚,端着茶盏继续悠然自得道:“我有赵大郎,可抵十万精锐!”
“难怪赵丰年昨晚跟发了疯似的,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良久,陈平安苦笑,摇了摇头道:“赵晟可是他手里最稳的底牌,稍有闪失,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人家是兄弟情深,哪有你说的那么功利!”
徐渭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放下了茶盏之后貌似没好气道:“他就这么一个亲人,无端端被人给抄了后路,换做是谁也忍不了吧!”
“所以,师兄便任由着他在城里闹腾?响箭都给整出来了,所幸是没有惊动外面的边军,若不然,我看他怎么收场!”陈平安说到这里顿时也有点不太愉快,暗自埋怨着赵丰年办事不够稳重,堪堪落了个下乘。
“听巡防营的老黄说……赵丰年为了让巡防营配合他的行动,直接亮出了蕴尘司的牌子!”
徐渭忽然笑得十分玩味,言语不无揶揄道:“为兄能奈若何?”
“……”
陈平安顿时语塞,心里陡然生出了一种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