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就这般走下去,先不说会不会影响军伍的军容。
单单是行军速度这一方面,便是百分百会被影响。
伴随着徐阳一声令下。
黑衣卫瞬间穿梭于军阵之中。
不一会的功夫原本运送武器的上百辆马车,全部堆满了瓜果蔬菜的物资。
“将军,马车不够。”
斥候百卫付奎面带喜色的大声禀报道。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百姓,当真是太过于热情了。
“去调集一些马车。”
徐阳无奈的摆了摆手吩咐道。
今日恐怕耿昌要等待许久了。
小半个时辰后。
大军再度缓缓前行。
与先前相比,队伍中无非是多了两百多辆推车。
推车上无非是堆得满满的物资罢了。
.......
午时过半(后世中午十二点钟。)
北城门城门楼上。
耿昌与四大副帅齐刷刷的坐在城门楼凉棚之内。
炎热的天气下,纵使有着冰块解暑。
众人仍不可避免的满头大汗起来。
“大帅,这徐阳到底怎么回事,这都超出约定时间半个时辰了。”
安守礼朝着张安国微微点头,随即大声开口询问道。
“约定时间?何来的约定时间?”
“缴文中我记得并未明确出兵时间。”
“发出缴文后,我等好似也并未收到飞虎军的准备出征时间吧。”
不待耿昌回应,一身紫色长袍的董学孟便率先站了出来。
“董副帅,我知徐阳是你爱徒,但也没必要这般袒护于他吧?”
“明明午时过半才是吉时,你看看现如今都什么时辰了!”
安守礼面色一正,阴阳怪气道。
“袒护?何来的袒护?”
“老夫只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
“倒是安副帅,有些沉不住气啊,莫非是有什么要事,比出征之事还要重要?”
董学孟冷笑一声,并不理会安守礼所说的吉时,直接抓住安守礼沉不住气这一点痛殴。
打嘴仗,他这般文人领袖还当真从未怕过谁。
“你!董学孟!你。你避重就轻!”
“我?我怎么了?老夫只不过是好奇罢了,至于安副帅口中的避重就轻?有吗?老夫怎么不知道?”
“你!....”
“好了,莫要吵了!吵吵闹闹哪儿有一丁点副帅的样子?”
耿昌适时站了出来,阻止了二人吵闹。
若不是场合不对,耿昌才懒得出面制止二人吵闹。
相比劝阻,耿昌更愿意抓一把瓜子笑看董学孟如何言语欺负安守礼。
耿昌出面,无论是董学孟也好,还是安守礼也罢,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只不过相比董学孟的淡若清风,安守礼的面色则略微有些不太好看。
一旁的张安国更是看得心中直叹气。
万万没想到,董学孟竟会如此拥护徐阳。
不过,经此一事,倒是给他提了一个醒。
就在凉棚内陷入安静之际。
北城门内忽然涌出了大量的百姓。
那些百姓各自拖家带口提着菜篮在城外默契的排开。
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人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
安守礼不由得面色一变,起身快速查看。
这一看之下,面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无数的百姓与商贾蜂拥而至,不用猜也知道这是来为谁送行的。
“徐阳什么时候在泰安城有这等影响力了?”
安守礼面色异常难看的看向张安国。
怎料,张安国并未选择与安守礼对视。
徐阳在泰安城潜移默化之下有多少影响力,再没有人比他这个对手更明白的了。
“来了!来了!!徐将军来了!”
“大家让开道路,莫要挡住徐将军的道路!”
“孩他娘,炊饼呢,炊饼呢!”
“都在篮子里呢,放心吧,丢不了。”
飞虎军人至至,北城门处便先传来一阵惊呼声。
无数无缘堵在城内的百姓,在得到消息的一瞬间,直奔北城门而来。
很显然,万人行军速度永远无法和少数人行走一般快速。
一片片欢呼声中。
一万七千名飞虎军士卒踏着整齐的步伐,缓缓朝着预定的地点奔去。
沿途,自然又是收获了无数的瓜果蔬菜,清水干粮。
直看得城门楼之上的耿昌等人哭笑不得。
小半个时辰后。
一个个手里,脖子里堆满了清水干粮、瓜果蔬菜的士卒整齐的于城门楼下列阵。
当真是别具一番喜感。
“快去收起来。”
徐阳无奈吩咐道,随即纵马走进城门,翻身下马走向城门楼。
“末将徐阳,见过耿大元帅,见过诸位副帅。”
“还望诸位恕末将来迟之罪。”
徐阳不卑不亢的弯腰行礼道。
“这一路情形,我已知晓,能赶来便好。”
耿昌起身笑了笑,这便要迈步走向高台。
“可惜啊,这吉时已过,大军现在出征恐怕不详啊。”
安守礼怀抱双手,面朝徐阳阴阳怪气道。
“非吉时出征不详?这是谁定下的规矩?本将军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说?”
徐阳冷笑一声,幽幽开口说道。
“这还用谁定吗?自古以来的规矩便是如此。”
“非吉时出征,大军恐怕要大败而归啊。”
安守礼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其眼神中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些鄙夷。
“非吉时出征大军便要大败而归?”
“据我所知,安副帅每次出征都会挑选吉时,再请道士做那周天大醮,以此为士卒祈福。”
“但,好像每次出征安副帅都是胜少败多,士卒也是同期出征军伍中伤亡最高的一支。”
“莫非,这便是安副帅口中的吉时?”
“若是如此,徐某当真有些庆幸,庆幸飞虎军以往每次出征都不似安副帅这般挑选吉时。”
徐阳冷笑一声,眼神中不由得带上了丝丝幸灾乐祸之感。
“你!徐阳你!”
“安副帅,末将耳朵好使着呢,莫要叫那么大声,吓到城门外的稚童就不好了。”
充满鄙夷的眼神不断的上下打量着安守礼全身。
极其没有礼貌的动作不由得让安守礼更加火冒三丈。
“徐阳!你目无尊长该当何罪!”
“徐某只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安副帅何必大动肝火?莫非是徐某一不小心戳到安副帅痛处了?”
若是平时,徐阳或许还会选择隐忍。
但,现如今则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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