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刘二险些杀死王伦之后,王伦也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怎地。”
“直接龟缩在客栈,三天三夜都没有出门,吃喝拉撒都是在房间里。”
“正当我想放弃的时候,兖州城来人了。”
“那人虽然乔装打扮过,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还是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由此倒也判断出来那神秘来客的身份--王家六爷。”
闻言,耿昌快速的抬头看向毕志北,不确定道:“确定那人是王睿?”
毕志北连连点头开口说道:“不会有错的,我记得他的声音。”
王睿,王家当代家主的六弟,向来以足智多谋闻名于众城池。
也是因他,王家在这一代,才有了可以抗衡毕家的实力。
耿昌眼睑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耿昌抬头开口说道:“继续说。”
毕志北点了点头继续开口说道:“王家六爷的出现,更让我确定了王伦来泰安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自认出王家六爷的那一刻,我便坚定了继续跟踪的念头。”
“只可惜,那王家六爷不知为何仅仅出现了一天多的时间便离开了泰安城。”
耿昌听到这儿,心里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王睿为何只出现了一天多的时间?无他,还不是因为兖州城的博弈。
但是,能让王睿专程赶来泰安城,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天,这也意味着其中所图甚大。
思索至此,耿昌看了一眼滔滔不绝的毕志北,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倾听起来。
这一刻,耿昌的态度已然无比的认真起来。
待听到昨日王伦私下与张安国见面,且逗留到了子夜时分,耿昌眼睑不由得再度垂了下去。
几息后。
耿昌抬眼看向毕志北开口说道:“王伦子夜时分离开的张府?今日西城门一开便离开了泰安城?”
毕志北点头回答道:“正是,察觉到王伦动向后,我便一直在暗中跟踪,只可惜,那张府戒备森严,我无法进入。”
耿昌微微点头开口说道:“事情我知道了,你先歇息歇息,这几日我便和你父亲联系。”
毕志北闻言起身抱拳道:“有劳耿伯父了。”
耿昌微微点头随即拍了拍手,唤来暗处的亲卫。
“准备一间客房,稍后饭菜直接送到客房去。”耿昌平静道。
“遵令!”亲卫双手抱拳大声应道。
随即,亲卫转身看向毕志北,伸手做出请的姿势:“毕公子请随我来。”
毕志北双手抱拳再度行礼后,这才跟着耿昌亲卫走出小院。
待毕志北走后。
耿昌再度恢复了先前的懒散模样。
只不过,与先前不同的是,此刻的耿昌眼神中充满了寒光。
一刻钟后。
亲卫返回。
见耿昌眼睑低垂,瞬间便意识到此刻的耿昌正在全身心的想着事情。
亲卫极其懂事的静站在远处,随时候命。
这一站,便是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耿昌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后唤来亲卫。
“刘先生回来了没?”耿昌平静的询问道。
亲卫闻言快速的回答道:“尚未。”
耿昌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随即吩咐道:“刘先生回来后,让他到书房寻我。”
说罢,耿昌便大踏步的走出小院。
孔执玉到访的那一天刘基也只是在车厢里面躲着。
像刘基这类人,一般从不轻易露面,而自孔执玉到访泰安城之后。
刘基便从大元帅府搬了出来。
除了耿昌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刘基的去向。
......
大元帅府后院书房内。
耿昌屏退左右后,在书房一处角落轻轻地踢了两下。
随即,一道暗门出现在耿昌眼前。
用火折子点燃蜡烛后,耿昌头也不回的走向暗门。
随着耿昌身影的消失,那处暗门缓缓的闭合。
不一会的功夫。
耿昌便走到一处宽敞的密室。
这是独属于耿昌与刘基的密室,这间密室的存在甚至连耿婵儿与耿克金都不知道。
密室内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架,而书架上则满满当当的摆放着无数书籍。
细看之下,这哪是什么书籍,分明是密密麻麻的情报。
耿昌点燃所有烛火后,密室瞬间便亮堂了起来。
趁着光亮,耿昌迈步走向其中一个书架,从书架的最上方取下一本书籍模样的情报。
手持情报,缓缓走向一旁的书桌。
端坐于太师椅上,耿昌就着烛光缓缓的翻开书籍。
这本书籍上赫然记载着最近一年兖州城王家发生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
虽然并非事无巨细,但这,对于耿昌这种人而言已经足够了。
一刻钟后。
耿昌将书籍放置于桌面上,双手揉了揉发酸的双眼,整个人无力的斜靠在太师椅上。
从情报上,耿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越是没有异常,便越是最大的异常。
一刻钟后。
耿昌缓缓起身,从另一个书架上取下了一本书面上写了一个张字的书籍。
打开书籍,书籍正中心夹着一张干净的宣纸。
从宣纸上的字迹上不难看出,这张宣纸书写时间并未超过三个月。
耿昌端坐于太师椅上,缓缓打开手中的宣纸。
随着宣纸被耿昌缓缓打开,那张宣纸上所写的一个又一个人名,缓缓的浮现在耿昌的眼中。
细数下来,这张宣纸上所书写的人名赫然有上百个之多。
这些人名中,有泰安城数一数二的商贾。
有泰安城领兵作战的将领。
更有负责治理泰安城的一些文官。
这些人身份高低各不相同,身处行业各不相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那便是这些人统统属于张安国一系。
亦或者,可以称之为张党。
这是耿昌与刘基暗中调查出来的结果,又有多少人的名字并没有被记录在这张纸上呢?
耿昌不得而知。
这也是耿昌自上次大战后,只是行打压之事,并没有直接弄死张安国的根本原因。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耿昌凝视着宣纸上的一个又一个人名,幽幽叹息道。
“呼。”耿昌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眼神中的叹息之色缓缓消退,凝望着那张写满人名宣纸的眼神渐渐的变得坚定与狠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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