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平平无奇,但周身自带贵气。想来是假不了。”耿昌回答道。
闻言,刘基并未立即搭话,反而是再度细细沉思起来。
片刻后,刘基开口说道:“情报上孔执玉倒是对这个女儿多有偏爱,带她前来倒是颇有深意啊。”
耿昌冷笑道:“无非是见招拆招罢了。”
.....
大元帅府。
一番酒足饭饱之后,众副帅渐渐散去。
眨眼间,大厅内便只剩下耿昌与孔执玉二人。
“孔兄此番是为黑火器而来。”耿昌开门见山道。
孔执玉平静的看了一眼耿昌,原本酒席上的醉意,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然也。”孔执玉平静道。
耿昌轻笑道:“孔兄可知这黑火器可是我泰安城制敌以先机的秘密武器啊。”
“正是因此,孔某才欲求此黑火器配方,耿兄应当也知道金蒙议和一事吧。”
“金蒙议和之后,金军难免再度南下,我曲阜孔家,也需事先防备啊。”
孔执玉幽幽叹息道,若是不了解内情之人见到,说不定还会感慨几句。
但,孔执玉对面的可是耿昌,对他底细极为清楚的耿昌。
耿昌轻笑道:“孔兄啊,这黑火器可是我泰安城制敌以先机的秘密武器啊。”
耿昌重复一遍适才的话语,其内所蕴含的深意孔执玉如何不懂。
无非是加钱罢了。
只不过耿昌愈是如此,孔执玉心中便愈发的感到没底。
这....似乎过于简单了一些,和自己先前所想简直就是南辕北辙啊。
“此物对于防备金军南下有着奇效,还请耿兄能够施以援手。”孔执玉佯装不懂道。
耿昌笑了笑开口说道:“孔兄说的这是哪里话,你我同为汉人城池,自当守望相助。”
“怎奈,这黑火器着实是我泰安城制敌以先机的秘密武器啊。”
这已然是这短短时间内,耿昌所说的第三次这种话了。
孔执玉心中明白,这是耿昌让自己先开口。
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开口说道:“我曲阜孔家可花重金购置。”
耿昌哈哈大笑道:“重金不重金的暂且不提,你我同是汉人城池,自当守望相助,这黑火器我可以给,配方也可以给。”
“但是,耿某有一个请求,不知孔兄能不能帮忙?”
闻听此言,孔执玉心中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暗道:“来了、来了、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不会这般容易!”
“耿兄请将,若在孔某力所能及之内,孔某自当守望相助。”孔执玉并未将话语说的太满。
力所能及之内,懂的都懂。
耿昌哈哈大笑道:“力所能及之内,力所能及之内,孔兄大可放心。”
话音落罢,耿昌拍了拍双手。
瞬间一群侍女手举托盘从外缓缓走来。
“这是小女蝉儿闲来无事搞出来的一些小物件。”
“唉,小女想要靠着这些小物件弄些银两,怎奈何耿某能力实在有限,只能在泰安城一地推广此物。”
“而我那女儿明显是要靠着此物大赚一些银两,唉,我这做父亲的这段时间以来,为此不知掉了多少根头发啊。”
耿昌佯作为难道,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想要黑火器,你便需要负责将此物推广出去。
你我等价交换!
至于耿昌给出的黑火器,呵,日后孔执玉便会明白了。
孔执玉闻言并未立即回答耿昌的问题。
反而是拿起桌面上的一个精美小盒,细细打量起来。
不一会,孔执玉便将精致小盒子打开,取出其内的一把精致小镜。
细看之下,那镜子显然并非铜镜,但却要比铜镜清晰无数倍。
“唉,女儿家家的竟会搞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耿昌看似抱怨耿蝉儿,实则是在催促。
孔执玉放下手中精美小镜开口说道:“话不能这样说,我观这镜子就颇为不凡,超出那铜镜数倍有余。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女眷定会对此物爱不释手。”
“蝉儿侄女,当真是有才啊。”
“呵呵,孔兄再看看其他的。”耿昌笑了笑开口说道。
孔执玉微微点头,随即将桌面上的木盒一一打开,越看,孔执玉便越是心惊。
这些东西,无论是造型还是样式,都精美无比。
他实在是不敢想象,这些东西若是能够售出,将会受到多少达官贵人的厚爱。
“耿兄,此物成本几何,盈利几何。”不知不觉间孔执玉感到自己喉咙有些发干。
耿昌笑了笑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开口说道:“一倍的利润。”
一倍的利润,显然已经极为不低了,但这个一倍的利润究竟是真是假,那就没人知道了。
而孔执玉显然也不在乎这个数字的真假。
此刻的他只想知道,耿昌口中的推广,是怎样一个推广方法。
与这些精美的工艺品相比,什么狗屁黑火器,统统滚一边去吧。
只有拿到手里的真金白银,才算是自己的。
“耿兄想要如何推广。”孔执玉喉咙发干道。
耿昌神秘一笑缓缓说道:“我那宝贝女儿只要一倍的利润,至于孔兄如何推广,如何定价,那就是孔兄的事情了。”
“一倍的利润...这是不是有些太高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此物到底受不受欢迎。”孔执玉佯装为难道,实则内心依然笑开了花儿。
与耿昌相比,他孔执玉最大的优势便是衍圣公这个金字招牌。
也正因为衍圣公这块金字招牌,孔执玉的人脉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这人脉并不单单只有山东路这一条路,甚至还包含着蒙古草原以及金国境内。
若是此物让他来定价,呵呵,凭借他衍圣公的招牌区区一倍利润简直手到擒来。
若是细细运作,两三倍的利润想来也不是什么事。
但,为商讲究的就是个讨价还价。
耿昌看着满脸为难的孔执玉笑了笑开口说道:“若是孔兄为难,那便算了。”
算了?到嘴的鸭子怎么可能再让他飞了?
孔执玉心中猛地一咯噔随即叹息道:“此事细细说来倒也有不少的风险,但...谁让这是耿兄的事呢,耿兄的事便是我孔某的事。”
“一倍的利润就一倍的利润吧,若是赔了,便算作是我给婵儿侄女的薄礼吧。”
“也是怪我,这次出门匆忙竟将礼品一事给疏忽了。”
见孔执玉说的大义凌然,耿昌心中不由得鄙夷道:“真的又当又立!”
心中不由得想到前几日徐阳所说的话语:“孔执玉此人看似道貌岸然。”
“实则背地里则是一个十足十的小人。”
“这类人向来以家族为重,以利益为重。”
“对付此人只需要施加压力亦或者施以重利,此人便能为你我所用。”
说是这么说,但徐阳也不会傻到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玻璃,只赚取小小的一倍利润。
玻璃工坊在徐阳手中,成本价格几何,这还不是徐阳说了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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