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辣的耿蝉儿连连咳嗽起来。
“这....这是什么?怎么这般辛辣,这....这比大蒜和茱萸辣多了。”耿蝉儿捂着口鼻连声咳嗽。
徐阳拿起一把蒲扇,朝着热锅扇了扇,欲要将那热气扇到走廊外。
闻言,徐阳扭头看向一旁捂着口鼻的耿蝉儿轻笑道:“辣椒,就是那野人包裹中的干瘪之物。”
“此物这般辣的吗?”耿蝉儿捂着口鼻不解道。
在她记忆中,那干瘪之物明明只有一小块,怎会这般辛辣。
徐阳笑了笑开口说道:“此物本就辛辣,不过辛辣归辛辣,此物做菜倒是能够增香不少,其效果丝毫不比茱萸和大蒜差。”
话音落罢,徐阳手持锅铲翻炒了几下辣椒与葱姜。
随即从身旁的清水盆中捞出浸泡好的土豆丝。
“滋,滋。”土豆丝一入锅,瞬间便传出滋滋的声响。
随即,徐阳不再关心外事,专心翻炒了起来。
此时辣椒的辛辣香气已然散去。
耿蝉儿走近徐阳,静静的看着徐阳挥汗如雨的翻炒着土豆丝,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爱意。
“好像这世上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住他。”耿蝉儿望着满脸认真的徐阳心中不由得暗暗想道。
“滋!滋!”又是一阵滋滋声。
徐阳手持一勺陈醋,猛地泼洒到了锅边。
随着这一勺陈醋的入锅,顷刻间走廊内便布满了酸辣土豆丝的香气。
“好香啊。”耿蝉儿猛地吸了一口香气,不由得赞叹道。
徐阳单手提起热锅,另一只手则手持木柄铁铲,将锅中的酸辣土豆丝盛到一旁亲卫早已备好的瓷盘中。
“来,尝尝。”徐阳手持筷子夹起一口酸辣土豆丝,放在口边吹了吹,随即伸到耿蝉儿身旁。
耿蝉儿闻言脸色瞬间绯红一片,慌忙瞅了瞅三层小楼,见自家父亲与刘先生并未出来,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
随即再度看了眼徐阳身后忙碌的众亲卫,见众亲卫主动扭过头去佯装忙碌。
耿蝉儿秀脸不由得更红了一些。
“尝尝,这可是世上第一口酸辣土豆丝。”徐阳柔声道。
耿蝉儿脸色绯红的低声说道:“第一口你来吃。”
徐阳轻笑一声并未言语只是将手中筷子朝着耿蝉儿口边伸了伸。
这一伸,距离耿蝉儿的小嘴更近了一些。
眼见徐阳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内心。
耿蝉儿心中甜蜜,但脸上却更红了一些。
“啊。”徐阳似哄小孩一般轻声说道。
耿蝉儿俏丽的脸庞上布满了红晕,悄悄张开樱桃小口快速的将徐阳筷子中的酸辣土豆丝填入口中。
这一入口。
耿蝉儿瞬间便顾不上羞涩了。
实在是口中的味道太过于特别了。
酸中带着丝丝辣味,区别于茱萸的辛中带点苦味,这酸辣土豆丝中所使用的辣椒只有辣没有苦。
酸辣土豆丝的酸辣可口不由得让耿蝉儿舔了舔嘴唇。
恰恰是这个动作,让徐阳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眼。
“咳咳。”徐阳轻咳两声定了定神。
随即佯作平静道:“味道怎么样?”
耿蝉儿不知是被辣到了还是被先前徐阳的投喂给羞到了,闻言脸色瞬间绯红了起来。
“好吃。”耿蝉儿红着脸弱弱的回答道。
徐阳转身将那满盘的酸辣土豆丝分成了两份,径直的端起那一小份的酸辣土豆丝走向耿蝉儿。
“拿着吃。”徐阳笑了笑将手中瓷盘递给耿蝉儿。
耿蝉儿红着脸微微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还是等会大伙一块吃吧。”
徐阳轻笑道:“放心,不够了我再炒,”
话音落罢,不待耿蝉儿推脱,便直接将瓷盘与筷子塞到耿蝉儿手中。
随即,转身走向灶台继续忙碌了起来。
耿蝉儿红着脸看看手中的酸辣土豆丝,又抬头看了看灶台旁忙碌的徐阳。
一时间心中除了有些哭笑不得之外便只剩下满满的感动。
望向徐阳的眼神中满满的全是爱意。
.....
一楼大厅内。
耿昌与刘基二人围坐在一块硕大的沙盘旁静静的发着呆。
二人围坐的沙盘中完整的标记着整个山东路的所有山川河流以及城池分布。
许久。
耿昌叹息道:“我这贤婿当真是人中之龙啊。”
刘基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耿昌皮笑肉不笑道:“怎么?怕了?”
耿昌冷笑一声缓缓开口说道:“怕什么。再人中之龙他不也是我女婿。”
刘基凝视着耿昌双眼缓缓开口说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话音落罢,不待耿昌反驳。
刘基伸手指了指眼前的沙盘缓缓开口说道:“三千五百军伍打的完颜广武全军覆没。”
“残兵八百,更是直接夜袭金营,杀完颜玉珠,逼死完颜金洪,合纵连横解你我被围之危。”
“一方水泥,破张安国舆论之局。”
“一块棉布,逼颜长白自断一臂。”
“一块番薯、一块土豆,解天下百姓饱腹之危。”
“一个陈亮,搅的济南城天翻地覆。”
“你我多年未曾拿下的董学孟因他逐渐亲近于你我。”
“你这个好女婿当真是人中之龙。”
最后一个龙字被刘基咬的格外之重。
其言外之意,耿昌如何能够不懂。
一时间,一楼大厅内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耿昌脸上的神色,反复变化着。
显然,此刻的耿昌内心已然开始有些摇摆不定了。
一刻钟后。
耿昌脸色阴晴不定的从座椅上起身,缓缓走向门口。
恰逢此时,徐阳正手持木筷,夹起一口酸辣土豆丝,无比温柔的投喂到耿蝉儿口中。
见此,耿昌阴晴不定的脸色渐渐平复了下来。
轻手轻脚的再度走回座椅。
缓缓开口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克金,是我儿,蝉儿也是我儿。”
此言一出,基本算是为此事定下了一个基调。
刘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即打眼望向门外的阴雨绵绵,一时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
刘基缓缓开口说道:“你我一把老骨头了能挡住金军的全面南下,便已经谢天谢地了,至于此后的事情,那便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耿昌闻言笑了笑开口说道:“我是一把老骨头不假,但刘先生还尚在年富力强的阶段,何来的老骨头。”
事实上,刘基的年龄还比耿昌要大上两三年,只不过耿昌本就出身平凡,自幼便不懂得何为养生。
再加上年轻时常年率领军伍作战,风餐露宿因此才显得比刘基岁数大了一些。
刘基摇了摇头轻笑道:“不行了不行了,日后这天下定是年轻人的咯。”
话音落罢,二人再度窃窃私语起来,只不过这次窃窃私语的问题相对而言便要轻松了许多。
无非是土豆与番薯的推广以及种植。
让谁种不让谁种,这都是有讲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