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褽 欧阳承仕面色惨白,整个人仿佛失去浑身力气一般,无力的趴在地上。
逐出山门,且永世不得录用。
这可是徂徕书院最严酷的惩罚啊。
百年来也仅仅只有那些投金的学子才能享受这种待遇。
现在,他欧阳承仕、徂徕书院当代三大才子之一的欧阳承仕。
只因为说了几句飞虎军的坏话,就被这样对待。
他不服!
可他不敢对着董学孟说不服。
满腔怒火只能全部转移到董学孟身后的徐阳身上以及那该死的孔泰、孙景!
董学孟冷哼一声唤来下人,吩咐道:“将他给我抬出去!”
“从此以后,胆敢踏入徂徕书院与董府半步,老夫定斩你!”
惩罚重吗?重于不重要看与谁而言。
对董学孟、对徐阳、对上过战场,杀过敌军,亲眼目睹昔日袍泽惨死与自己眼前的人来说一点都不重。
待下人将欧阳承仕拖走后。
董学孟整理了一下紫色儒袍,转身朝着身后双眼通红的徐阳。
深深鞠了一躬:“董学孟教导无妨,还望...还望飞虎英魂见谅!”
这已经是董学孟第三次朝着徐阳行礼了。
第一次是因为管教下人不严。
第二次是因为达者为师。
第三次,则是朝着徐阳身后那两千多飞虎英魂行礼。
徐阳双眼通红如同泣血一般,缓缓将董学孟搀扶起来。
语气平静道:“这一礼,我代飞虎军战死的两千七百三十四位袍泽收下了。”
徐阳此言一出,院内众人皆目瞪口呆。
“他,他怎敢坦然受之!”
“这,这可是董副帅行的礼啊。”
“他凭什么敢坦然受之!”
董学孟看了一眼双眼鲜红的徐阳。
转身看向发出疑问的那人。
充满坦荡与威严的声音响彻在院内所有人的心中。
“他凭什么不能坦然受之?”董学孟质问道。
“我身为徂徕书院的院长,没有管教好书院学子,致使学子目中无人,肆意嘲讽军中英魂,错的本来就是我!”
“我这一拜,拜的不是徐阳,拜的是徐阳身后那两千七百三十四位英烈!”
“就凭他们舍命保家卫国,他们便受得起我这一拜!”
董学孟语气中充满了坦荡与威严,一时间众人尽皆沉默下来。
刘平与苏维之对视一眼,同时缓缓后退半步。
面朝徐阳深深一拜。
“二位这是为何。”徐阳缓缓转身,将二人搀扶起来。
刘平满脸严肃道:“这一拜,非是拜徐将军你,而是拜那飞虎英雄。”
苏维之眼框微红道:“整个泰安城谁人不知飞虎军立下天大功劳。”
“又有几人能知,飞虎军泼天功劳背后那整整两千七百三十四名英魂呐。”
“这一拜,还请徐将军代飞虎英魂收下!”
说罢,苏维之朝着徐阳再度深深拜去。
“这一拜,还请徐将军,代飞虎英魂收下!”
围观群众见状纷纷大吼一声,朝着徐阳深深拜去。
最后方的颜琪玉眼眶微红,显然也是一感性之人。
颜琪玉娇脆的嗓音大声吼道:“这一拜,还请徐将军,代飞虎英魂收下!”
一瞬间,整个董府,上到达官贵人,下到扫地下人。
各个面朝徐阳深深一拜。
徐阳双眼通红如同泣血,挺直腰背,坦然受之。
这一拜,正如董学孟所说,飞虎英魂受得,且受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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