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声碰撞声传来。
“啊!”
最前方的飞虎军士卒痛苦的惨叫了一声,仅仅只是一声。
一声惨叫之后,他们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嘴唇被咬下一块肉,呼呼的流着鲜血,他们却仿佛不知一般。
嘴唇上的伤痛,又岂能比得上双臂硬生生的被撞骨折来的痛苦要大。
第二批战马撞击之下,这些最强壮的飞虎军士卒,十个里面有八个手背硬生生被撞断。
及时这样他们依旧没有选择撤退,反而是用后背死死盯着盾牌。
此时的他们双手已经完全使不出力气来。为了身后袍泽的安全,为了徐将军口中的美好盛世。
他们选择用后背,用自己的双腿、用自己的生命来抗住第三批战马的撞击。
“轰!碰!碰!碰!”
一连串撞击声传来。
最前方选择用身体来顶盾的飞虎军勇士们各个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此时的他们五脏六腑皆被战马撞碎,眼看是活不成了。
身后长枪兵手中长枪此时正像糖葫芦一般穿着一批批女真战马。
幸存下来的步卒们看着那些双臂断折,口喷鲜血的袍泽,各个大声哭泣。
坐在地上浑身疼痛的什长张红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骂了一句:“兔...兔崽子们....替...替老子报仇...噗”说完最后一句话的什长张红阳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因为当上什长平日里最是骄傲的头颅此时无力的垂了下去。这一垂下,此生再也无法抬起。
人群中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哭的最是悲伤,这少年名叫童牛,自幼便无比能吃,因此长的也是身高马大的。
抽签时明明抽中的是他来顶盾牌,可什长张红阳偏偏以他年龄还小,难抗大任为由夺走了他抗盾牌的机会。童牛只是能吃一些,并不是傻子,他又如何不明白什长这是将生的机会留给了他。
看着平日冷言冷语一副无比骄傲自豪的什长就这样替自己死在女真战马撞击下,童牛此时只想跪地大哭,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什长的命。
从十三岁便因身高马大被女真抓了壮丁之后,在女真营寨里天天干活不说,累死累活一天还要充当那些女真士兵的沙包,这样就算了,最最关键的是,即使这样,女真依旧不让他吃饱饭。
在飞虎军的这些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时候,不说顿顿有肉,自起码徐阳徐将军从未饿过他一次,更何况这里还有看似高傲实则最是疼他的什长。
伍长死在山中拔营,什长死在女真战马撞击之下,这一刻他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身旁刘有根重重的拍了童牛一巴掌口中呵骂道:“童牛!给老子振作起来!”
“敌人已经没有多余的战马撞阵了!给老子打起精神!给死去的战友报仇!”
童牛闻言茫然的看向前方,只见先锋骑兵的战死已经死完,不远处六百金军骑兵正飞快的拍马杀来。
童牛望向那些冲锋而来的金军骑兵,口中大声嘶吼道:“杀!报仇!啊!!!报仇!!!”
七百飞虎军士卒飞快重新整阵,这次他们没有选择盾牌阵。
反而是迅速分割成七十个小型方阵,摆出鸳鸯阵的阵形。
刚刚两百匹战马疯狂撞阵,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派出盾阵防御。
而此时这六百金军骑兵,阵形松散,显然是想要趁着撞阵之后分散猎杀飞虎军士卒。
可惜,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很多金军骑兵到死也没想明白为了飞虎军士卒能够这么快的重整阵形。
此时他们再想合兵撞击已然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