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来把事情给搞大呢?
骆斐此时就在考虑这一问题。
比学问学问的话,他可能稍弱于张籍跟师舒,可是论为人处世,那他绝对要强过另外两人许多,而为人处世之道里,尤其是在朝为官者,有一样本事是绝对不能缺的, 那就是挑事。
“梓文先生,这就没必要了吧?毕竟郑经的总编之位,是之言先生认可的,假若你也对编撰教材一事有兴致的话,我可以把我的副总编位置想让于你啊。”
他立即就假惺惺地说道。
不用说,他的话里隐含着两层师舒绝对不可能接受的意思。
其一, 郑经的总编之位,是师舒的死对头认可的!
其二, 让这个字眼。
果然, 师舒一听,立即又火冒三尺,大声呵斥道:“骆非文,你这是在羞辱我吗?我想编教材的话,用得着你来让这个狗屁副总编吗?也就你跟张之言这种不要脸的家伙,屈居于一黄毛小子下面还洋洋自得。”
这一次,脾气火爆的师舒连骆斐都一起骂上了。
骆斐却是不以为意,又假装安抚道:“非也非也,梓文兄请息怒,我并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实在是这总编之位非郑经莫属,我也是无奈。”
拱火还在继续。
他这一道歉,师舒倒是平息了少许怒气,又皱了皱眉,问道:“这又是何道理?”
“梓文兄,你想想看,这《华夏早报》为何还没发行出来, 就会先派发给朝中五品以上官员?”
骆斐立即又暗示道。
师舒楞了一下, 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郑经的背景很了不得?”
“那是当然,现如今不仅德王爷一家看好他,甚至连当今圣上、太后也都对其极为欣赏,因此,想要让他当不了这个总编,除非有人能向世人证明,其才学徒有虚名,配不上总编这个位置。”
骆斐说出了最为关键的一句。
他已经铁了心要把事往大里搞。
具体怎么做?
无非就是挑起一场公开的大论道,然后让整个论道过程和结果被世人所知晓。
他已经想过了,一旦他能挑起这样一场论道,那无论结果如何,国子监都是稳赚不赔的。
假如师舒赢了,那郑经就让出总编的位置,但教材的编撰和印刷理应不会受影响。
若是郑经赢了,那也没关系,他正好借此机会来打压一下师舒的清高气焰。
而不管哪一种结果, 都会产生一种效果,那就是国子监即将编撰标准教材的事, 一定会天下人都得知,这样一来,这教材一印出来,销量就不用发愁了。
这就是骆斐的如意算盘。
师舒果然上当,立即就不服气地说道:“好,那就由我来当众与他辩论,看他够不够资格来当这个总编!”
郑经被德王爷、太后,甚至当今圣上都欣赏又如何?
别忘了,师舒可是太子爷陈仲平的讲经老师,也算是有背景的人,因此,在他看来,教材总编这一位置,讲背景没用,必须得拿出真本事来。
而他,就是具体来衡量郑经是否具备这一资格的那杆秤。
不用说,经骆斐一挑唆,他心甘情愿地当起了那杆枪。
……
师舒这一下水,骆斐的拱火就算是成功了一小半,但这还远远不够,还得把另外两件事也给办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