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三绝公子这一身份, 他早就已经没了继续隐瞒的打算,只是没打算到处去宣扬而已, 因此,当张籍主动问到时, 是不应该再隐瞒的,以免给对方留下藏头露尾的不良印象。
于是乎, 张籍又被惊到了。
大名鼎鼎的字词曲三绝的三绝公子,竟然也是郑浪之!
这就意味着,他除了字词曲三绝之外,还精通经学,并且还是儒道双精通!
这是何等的妖孽?
也难怪他敢自诩为孔圣人弟子!
这让张籍又暗暗感慨了一番,才有继续阅读起了报纸上的文章。
第二篇吸引到他的,则是署了卢勋名字的那篇《将相之门:为国选才制度的演变》。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儒家最为核心的主张,而张籍作为儒家的守门人,那更是得坚守这一点,因此,哪怕他现在已不身居朝廷,也还是对天下事极为关心。
“啧啧啧,卢勋的这篇文章也极为有见地,如此看来,这些年他是很有长进的。”
他先感慨了一句。
当年他在国子监任博士时,卢勋也是国子监里的学生,跟阮留之是同一批,只不过不是他所教而已。
因此,在看到跟阮留之同一批的卢勋竟然写出了如此有见地的文章之后,他又忍不住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了阮留之,说道:“你看你,就你把道家当成宝,现在好了,连过去不如你的卢勋都比你有见地了吧!”
他还在为阮留之的改投道家耿耿于怀,一有机会,就忍不住拿卢勋来跟他对比一番, 以证明他的选择是错的。
阮留之觉得很冤,忍不住分辩道:“老师,你搞错了,文章是卢勋所写没错, 但观点却不是他提出来的,而是浪之的。”
这又一次把张籍给惊到了。
要知道,精通经学,是并不能直接跟擅长治国之道划等号的,而这篇《将相之门:为国选才制度的演变》里,最核心的主张,就是打破阶层垄断来为国培养人才及公平选才,属于治国之道里最为有主见的主张,深得张籍认可。
这样一篇极为有见地的文章,竟然又是郑浪之所提出来的观点?
难以置信之下,他问道:“你确定?”
“当然确定,当时在场的除了浪之、卢勋,还有我跟陈伯容,这种事我哪敢胡说八道?”
阮留之又分辩道。
为了不让张籍继续来打击自己,他干脆细细说起了很多很多的事。
比如说:
德王府原来的得意书局已经是郑经的了,已改名为华夏书局;
郑经还发明了新型印刷术,自创了新型算法等;
这报纸是郑经拉着陈伯容一起办的,参与的顾倾城、席希明等一干年轻士子;
陈伯容的儿子已拜郑经为师;
顾倾城、席希明等士子都尊郑经为先生;
连卢勋也是跟郑经平辈论交,并向他请教治国之道,办义学的建议是郑经提的,如何向富人募捐的主意也是郑经出的……
几乎所有他知道的,都被他爆了出来。
反正跟郑经是没法比的,因此他干脆把郑经妖孽化,以免张籍再找机会来踩他。
于是乎……
张籍又怔怔地看了郑经好一会,脸上的表情写着几个字:
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