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所涉及的科目很广泛,比如文学、书道、茶道、棋艺、器乐、歌舞、仪态等等,这些都需要青楼投入巨大成本。
青楼可不是做慈善的地方,巨额的投入,期待的当然是候选花魁夺魁后丰厚的回报,而这种回报,既可以是接客所带来的巨额收益,也可以是恩客为其赎身的费用。
只不过跟普通的伶人相比,想要给花魁赎身,那绝对是天价。
打个比方说,普通的伶人想赎身,可能几百两银子也就够了,红伶会贵一点,可能需要上千两。
至于像苏窍窍这样的,连花魁大赛国赛都还没参加完,醉香楼花在她身上的巨额投入都还没来得及回本的,起码是十万两银子起步。
就算是十万两银子,楼里都还未必愿意干。
别的先不说,单是为了帮她在这次豫州花魁大赛夺魁,醉香楼就起码在她身上投入了近万两银子。
光是为了帮她买参赛诗词,就付给了郑经两千两银子!
如此巨额的投入,青楼不加倍回收岂肯罢休?
“你疯啦?小命不想要啦?”
颜月月立即就厉声呵斥了一句。
也别怪她此时对苏窍窍不客气,事实上,在带了苏窍窍多年后,她已经把苏窍窍当成了衣钵传人,平日里对她已很少了苛责,而只有关爱。
可问题是,这从良的念头真是轻易动不得,要是被楼里得知,别说是苏窍窍,连带她可能都会受牵连。
“哼,不要就不要吧。”
苏窍窍却执拗地回道。
一看她那幅油盐不进、视死如归的模样,颜月月又犯难了,她知道,此时如果再呵责的话,效果只能恰得其反。
“唉,你就算想从良,那也等参加完会宁花魁大赛,再帮楼里赚个两三年银子再说啊!”
她不得不改换起了劝慰的语气。
这一句倒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一听说只需熬两三年就有机会从良,原本还一副视死如归模样的苏窍窍眼神又亮了起来,期待地问道:“真的?只需干两三年就可以了?”
颜月月又暗暗叹了一口气。
花魁想从良,哪有那么容易?
作为过来人,她实在是太清楚其中的门道了。
普通伶人想从良的话,倒也简单,遇上一位愿意为她花钱的有心人即可,甚至伶人自己赚够了的话,也可以替自己赎身。
至于像她们这样的花魁,想从良的话,只有几种可能。
一是年龄到了二十七八岁,已经彻底过气了,就可以转做教习嬷嬷、乐师之类的,甚至于帮楼里赚够了银子的话,还有可能被楼里还你自由身。
二是被连楼里也得罪不起的贵客给看上了,让楼里不得不放人。
三是遇上了不差银子的巨富,愿意花连楼里也拒绝不了大价钱来为你赎身。
像她自己,就是过气之后改当教习嬷嬷的,还是德王妃看在跟她情同姐妹的份上。
至于后两种可能性……
连德王府都得罪不起的贵客?
当今圣上吗?
至于愿意为一青楼女子花上上十万两银子的巨富,又上哪里去找?
一时间,她又不知该如何跟苏窍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