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秘书省了,管朝中奏报、文书起草、国史历法、经书典籍等。
从陈仲平的角度来说,尚书省他暂时是别想染指的,中书省肯定也得圣上亲管,因此把整个秘书省都划给他,实际上已经算得上是圣上在重点培养他的政务处理能力了。
因此,相比那些金银珠宝之类的身外之物的赏赐,他最为看重的是这个。
而与这一收获相比,被郑浪之讹去的那两万两银子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
也正因为如此,当德王爷来到太子府之后,他立即就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分享起了今天早朝时所发生的事。
重点当然是炫耀圣上已经把秘书省整个划给他管的消息。
“那可得好好恭喜你了。”
德王爷自然是假装才知道,先贺喜了一番。
而还在兴头上的陈仲平也谦虚道:“说起来,这还得感谢皇叔您,若不是你带我去见那郑浪之,又怎会有今天的收获?”
这一句,算是给了德王爷谈办报之事的借口。
“不不不,这跟我干系不大,真要谢的话,你还得谢郑浪之,不过话说回来,还是道家说得有道理,这天道是有循环,善恶有承负的,还真是巧了,现如今那郑浪之又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这次是他有求于你了。”
他趁机又把道家的承负论搬了出来,正式开启了话题。
“哦,是吗?怎么说?”
太子的兴致立即又来了。
只不过不是来自于郑经的新想法,而是有求于他几个字。
尽管因为新型印刷术,他已得到了巨大的回报,可是作为太子爷,他对自己被郑浪之讹诈那事还耿耿于怀,因此,一听说郑浪之有求于他,立即就觉得,报复的机会来了。
只可惜德王爷太熟知他的脾性了。
“我先跟你说说道家承负论的神奇之处。”
他并没有急于提办报的事,而是准备从道家的承负之说入手,以彻底消除太子爷想报复郑经的念头。
“早在天静宫时,诸糅真人就跟你皇婶说,这郑浪之身负圣人之志,属于有大气运之人,让德王府尽量跟他建立承负关系,一开始我还不信,现在却是不得不信了。”
“怎么说?”
“比如说,在遇到他之前,醉香楼的生意始终被清风楼压了一头,弄得我们甚至连花魁大赛的魁首之位都不抱念想了,可一遇到他,那魁首之位不仅轻松到手,还让醉香楼的生意反过来稳压了清风楼一头,现在你皇婶已经乐得连觉都睡不着了。”
德王爷先举出了一个例子,来证明郑经的大气运之说。
这事也确实值得一提。
要知道,德王府可是在郑经身上投入了不少,包括赠送书局,可是要论收获,那点投入就算不得什么了,别的不说,就说醉香楼的收益。
会宁这边,郑经的新曲及三绝谱法、和弦技法一推,原本生意不如清风楼的醉香楼,立即就火了,天天是宾客盈门,收益已远超包括清风楼在内的其它青楼。
而据消息说,豫州那边,因为苏窍窍夺花魁的关系,生意更是火得不行,完全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
这么一算,德王府花在郑经身上的那点投入,确实就算不得什么了。
“那就恭喜皇叔了。”
陈仲平立即也配合地说了一句。
一听说醉香楼生意大火,他自然也是开心的,要知道,清风楼属于靖王爷的产业,也算得上是太子爷的心腹大患。
当然,醉香楼的利益跟他关系不大,他也兴奋不到哪里去,他更为好奇的是,道家关于郑浪之有圣人之志,有大气运的说法。
“哈哈,同喜同喜,你皇婶说,既然这是郑浪之给咱们带来的好气运,你被他讹去的那两万两银子,就由她来帮你出。”
德王爷又趁机道出了一个对陈仲平来说,绝对算是大好消息的决定。
这也确实是德王妃的决定。
德王妃也知道,这太子爷啥都好,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稍稍有些小肚鸡肠,因此,为了顺利把报纸给办起来,她干脆承担起了那两万两银子,以消除那点小隐患。
“这……不好吧?”
陈仲平心里一喜,但嘴上却客气道。
相比有着醉香楼收益的德王府,身居宫中的他,确实缺少收益来源,因此两万两银子对他来说虽然不算多,但还是有些肉疼的。
“无妨无妨,你皇婶说,道家所谓的承负,就是先投入再收获,这一次,她不仅要搭郑浪之的气运,还得把你的也搭上。”
德王爷又说道。
他趁机把德王府、郑浪之,还有陈仲平,以承负论搭在了一起。
“哈哈,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皇叔有事请尽管吩咐。”
陈仲平果然上钩。
而德王爷则顺理成章地提起了办报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