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商容硬着头皮站出来奏曰:“陛下还请息怒,天子亲征,兹事体大,朝野震动,诸侯侧目,反为不美。不如另遣一员上将,统军去讨伐叛逆。”
鲁雄也附和说:“陛下,想那西岐贼子一时得逞,不过尔尔,倒是四方诸侯蠢蠢欲动,若是陛下轻出,反而示弱以其,不如择一良将,再征西岐。”
纣王一听,也觉得有理。
那么谁人为新的统帅就成为焦点。
费仲奏曰:“启奏陛下,臣以为,武平候张奎能征惯战,熟悉敌情,可以为帅。如果能给他迅速补充兵马,提供粮草支援,相信一定能打败西岐叛逆。”
别说,往日的弄臣还是头一次提出了个正确的建议,说明他还是心里有数的。一旦殷商没了,他的富贵也就到头了,所以在自身利益受到威胁时,也就秉正直言了。
群臣中不少人也点头称善,毕竟张奎的战绩就明明白白摆在那里,让人不得不服。
这时,另一个弄臣尤浑站出来反对:“启奏陛下,武平候张奎确实有统帅之才,可他刚刚上奏,抱病不能下床,怎能担任主帅一职。且张奎资历尚浅,恐难服众。想他之前从渑池县的守将一职一跃数级,直接升到武平候及副统帅高位,已经使得军中诸将多有议论,此番再升,诸将焉能心服口服。”
这话听上去也有些道理,但一点困局没解决,说了等于没说。
费仲急曰:“尤大夫,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有何意义。想武平候只是忽染小恙,调理一番即可复原。我且问你,除张奎外,还有何人可为帅?”
尤浑和费仲同为纣王的弄臣,往日里两人同一战线,整日安排笙歌酒肉侍奉君王,逢迎拍马屁,对于收受红包敛财相当有一套。但唯一不同的是,在面对危局的时候,费仲好歹还头脑清醒一回,知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而尤浑只念张奎没有给他送礼,处处掣肘,巴不得先收份大礼再说。
面对费仲的追问,尤浑一时心急,脱口而出:“冀州侯苏护,德高望重,又和陛下是亲家关系,可以为帅。此时派他前去讨伐叛逆,定当全力以赴,以报陛下前番之恩德。”
群臣一听苏护,都议论纷纷。因为苏护这人虽然现在位高权重,又是陛下的亲家,但他领军才能着实一般,不然之前也不会被朝廷派遣的大军打得哭爹喊娘,急着送女儿来朝歌请罪。
这时候,六耳化身的飞天国师站出来话曰:“启奏陛下,贫道以为,群臣说的都有道理,既要找一位德高望重的统帅,同时又要具备领兵才能。张奎送来的奏报中提到,他建议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皆可为帅,其从旁辅佐,贫道以为可行。为确保万一,可命东伯侯姜桓楚和南伯侯鄂崇禹其中一人为帅,另一人负责提供粮草,而武平候与冀州侯双双从旁辅佐,定然万无一失。”
首相商容上前一步:“臣附议。”
群臣也纷纷上奏:“臣等附议。”
纣王想了想,也觉得飞天国师所说是最完美,下旨道:“拟旨,命东伯侯姜桓楚为西征兵马大元帅一职,统军十五万,再次讨伐西岐叛逆。冀州侯苏护率军五万、武平候张奎率兵三万从旁辅佐。再令南伯侯鄂崇禹总领后方粮草辎重,保证大军供应。”
群臣三呼万岁。
不几日,朝歌信使八百里加急就赶到各处传旨。
东伯侯姜桓楚率众接旨,焚香拜毕,展诏开读。
诏曰:“朕闻:征讨之命,皆出于天子;而将帅之才,实出于元戎。建立功勋,威镇海内,皆臣子分内事也。兹西岐姬发,大逆不道,抵拒王师,情殊可恨,特加封东伯侯姜桓楚为兵马大元帅,总督六师,前往征伐,必擒获贼首,剿灭叛乱。待大军凯旋,朕不惜茅土,以待有功,尔其勋哉!”
此时的东伯侯姜桓楚虽然对纣王很有意见,但也没到翻脸的地步。
首先他的女儿还身为皇后,活得好好的。前次姜皇后劝诫纣王不要捣毁阐教庙宇,被不小心推倒,撞破脑袋,受了点轻伤,但很快就痊愈了,并且得到了纣王的亲自道歉。
其次南北运河修好后,东伯侯姜桓楚和南伯侯鄂崇禹皆收益良多,他俩的势力修养生息一段时间后,迅速得到恢复,甚至更胜之前。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俩都还是相当满意的。甚至姜桓楚认为,修运河是纣王最英明的决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但由于上次之乱,太子殷郊、和王爷殷洪无故失踪,几方势力把朝歌城反反复复翻了个底朝天,都没寻得他俩。这成为了姜桓楚心中的疼,故而对纣王很有意见。
眼下纣王命东伯侯姜桓楚为西征兵马大元帅,姜桓楚虽然心有怨言,但也为大局考虑,接下旨意,着手调度大军,准备讨伐西岐。
由于有了闻太师的前车之鉴,此番东伯侯姜桓楚那准备得可算是面面俱到,他先是尽起治下二百诸侯的精锐之师十五万,又汇合了冀州侯苏护的五万精兵,使军力达到了二十万之众,军威甚是雄伟。
在得到南伯侯鄂崇禹送来的大批粮草辎重后,姜桓楚才带着儿子姜文焕、冀州侯苏护、先行官苏全忠、赵丙、孙子羽、陈光,五军救应使郑轮等人,浩浩荡荡的朝西岐方向行去,准备与张奎所部汇合,以稳打稳扎的办法剿灭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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