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住着两父子,两个人虽然都在食品厂上班,但是,那家的儿子似乎有些不务正业,经常旷工在家里躲懒。
那人看着和时下的很多年轻人一样,对某些政策特别积极,喜欢跟着革委会的人混。即便是没有工资,也会帮着那些人做些所谓的“正义”的事。
那家的儿子朋友似乎很多。只半天的功夫,林蝶衣就看见三个陌生人过来找他。
“嫂子,你是楚哥的媳妇儿?”那人送走最后一个客人,看见林蝶衣依旧站在院子里忙活儿,不由得凑过来问道。
“是啊。”林蝶衣腼腆的笑了笑,“你是邻居家的大兄弟吧?我昨天才过来,还没来得及去各位邻居家认认门。”
“认门?嫂子,市里不兴这个。”
“是吗?”林蝶衣看上去有些惶恐,又有些茫然,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嫂子家是哪里人?”
“我老家是夹皮沟的。小地方,大兄弟也许没听说过。”
“听说过,鱼米之乡。”
“鱼米之乡?大兄弟,你说错了,我们那地方穷,没山没水的,哪里是啥鱼米之乡。”
“是吗?那我大概是记错了。”那人眼神闪了一下,随即笑道:“嫂子,我看你在外面忙了一上午,这大冷天的,你不嫌冷?”
“冷啥?屋里屋外的活儿还没做完呢,可不能躲懒。”
“这大冷天的,院子里有什么活儿可以做的?”
“哎呦,大兄弟,一看你就不是农村上来的人。院子里的活儿多些呢。”
林蝶衣指了指不大的院子,“你看看这些柴火,这一堆那一堆的,这可不行,下雪以后,柴火会埋在雪里,柴火湿了就不好烧了。”
“还有这些雪,不能不扫。还有厢房,不能这么空着。房子得有人住才结实。即便没有人住,也得时常通通气儿,过过温。大兄弟,一看你就是岁数小,不懂这些。”
“嫂子看着也不大。”那人阴郁的眼神紧盯着林蝶衣。
林蝶衣笑了笑,“我的岁数虽然不大,但是,我结婚早啊。没听说吗,成家的人才是大人。”
“是吗?我还真没听说过这句话。”那人眨了眨眼睛,“需要帮忙吗?”
林蝶衣笑了笑,“不用,我也快收拾完了。一会儿再归拢归拢厢房里的东西就成了。”
“是吗?那你忙。”
“好。”
林蝶衣看着转身离开的人,不由得眯了眯眼。
这人的眼神不正,阴郁且危险,恐怕是个狠人,看来,以后她得小心些。
林蝶衣的工作不难做。除了一天三顿饭,便是注意隔壁的动静。
厢房的窗户正好对着隔壁。
林蝶衣把厢房收拾出来以后,白天几乎都待在厢房里。林蝶衣通过厢房的窗户监视着隔壁。
这几天,楚君殊他们一走,林蝶衣便在厢房里燃起一个火盆,然后坐在厢房的窗户边注意着隔壁的动静。
隔壁的两父子似乎在忙着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没把林蝶衣放在眼里,他们白天的活动并不隐秘。
林蝶衣的记性很好,观察力很强,而且画功不错。
每天,楚君殊回来的时候,林蝶衣把她看到的,听到的,分析到的东西告诉楚君殊。
有些时候,还会把她看到的人或者物,以及当时的场景画给楚君殊看。
这对楚君殊的帮助很大。似乎每一次都会给楚君殊一个新的发现或者提示。
楚君殊说,林蝶衣是他们这次任务的福星。
楚君殊他们三个每天晚上都会开个小会,这时候,林蝶衣都会自动担起警卫的工作。
有时候,楚君殊他们也会出去,这个时候,林蝶衣就负责给他们打掩护。
隔壁邻居不是没来探过底,但是,每一次都被林蝶衣机智的搪塞过去。
就这样过了七天,七天的时间里,林蝶衣没有主动探听过一次楚君殊他们的工作。但是,每一次的配合似乎都恰到好处。
这两天的气氛略显得紧张些,林蝶衣觉得楚君殊他们的工作应该快要接近尾声了。
这天,林蝶衣正在家中做饭。小郑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走进来。
“小嫂子快点儿跟我走。”
“怎么了?”林蝶衣心里有些预感,却又不得不问清楚。
“我们的任务已经接近尾声,本想着明天收网,不想今天出现点儿意外,只能提前收网。”
“好事儿啊,你慌张什么?”
“收网仓促了些,跑了两个小贼,老大害怕那两个小贼对小嫂子不利,让我过来先把你带走。”
林蝶衣一听,急忙说道:“哦,好,我这就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