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个人被砍倒,城墙上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而对面的契丹人像是发了疯一样,大声的嚎叫、欢呼着。
一堆堆的火在契丹人的阵前点燃,有熟悉对方作战风格的连忙提醒,契丹人是打算利用火攻扰乱城里,接着趁乱来攻击城头。
李悦猛然惊醒过来,城头满是火药和酒精,万一被引燃一处,势必会造成伤亡,连忙吩咐众人妥善保管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杜光庭也登上了城头,看着忙着遮盖火药、酒精的众人,再看看远处的契丹人,走到李悦跟前说了几句什么。
李悦眼睛一亮,快速回复了几句,杜光庭随即招呼几个人,向着自己的医馆跑去。
不用任何人吩咐,城下的百姓们开始寻找躲避的场所,以扶余县的建筑,完全不怕对方的火攻,甚至只要离着城墙远些,根本没有性命之忧。
大队的契丹人动了起来,每个人的马鞍上都插着一根火种,眼看距离一百多步的时候,箭头上纷纷燃起了火焰。
一轮万箭齐发,天空中出现一副壮丽的景象,火焰划出了一道弧线,呼啸着落在城头、落进城中。
兵士们早有防备,举起头顶的盾牌,倾听铛铛的敲击声。
幸好之前有所预防,落在城头上的箭矢不在少数,甚至冒着黑烟的同时,还在猛烈的燃烧。
声音散去,伙长大着胆小向外张望,迎面的契丹人显然只敢游离在射程之外,始终不敢跃雷池一步。
高思继的一箭,让对方充满了忌惮,即便知道拥有这样箭术的高手不可能太多。
没一会的工夫,众人明显发现不对劲了,火焰始终不灭,黑烟呛的人咳嗽不止,显然那东西刺激气味十足。
看得出来,契丹人已经是蓄谋已久,又或者是其他县令早就把这里情况一一告知,否则对方的攻击怎么会有如此的针对性。
不止正门如此,东门、西门同样也在遭受着攻击。
幸好方平、高思继治军严明,燃烧的箭头被妥善处理,再也没有出现太大的骚乱,除了有慌乱的兵士中箭,倒也没有过多的伤亡。
不难看出,契丹人围三阙一,显然是留着北门在诱惑百姓,只要等到合适的时机,或是破门而入,或是宰杀逃跑的百姓。
选择这个方向,足以看出契丹人的歹毒,出了北门不远,便是松花江的冰面,即便是百姓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速度地跑过光滑的冰面。
契丹人进行攻击的同时,还不停地向城内喊话,对外县的百姓采取着最低级的攻心战。
李悦思索了片刻,招来高启、胡松等人,向其吩咐了几句,随即众人转身离开。
没过一会的工夫,百姓们开始争相转告,外面的契丹人是乌诚和县令们找来的,目的就是占据借契丹人占据这里,并且把所有的百姓卖给他们当做奴隶。
半真半假的谣言在城内散播,外来百姓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虽然担心老城亲人的死活,可是却也能理解人家的苦心。
设身处地考虑一下,如果自己遇到了马贼,也会快速关紧大门,除非外面是自己熟悉的亲人,否则哪敢轻易把大门打开、让对方进来躲避啊。
此时冷虽冷了一点,可是总比丢了性命要好啊,要怪只能怪刺史和那些县令,那些王八蛋根本不拿咱们当人看待。
借着混乱的工夫,有契丹人试图从水道进入城里,不想早就被等待的百姓逮个正着。
“不知道这是老子冲尿的水道嘛,居然还敢从这里进来,也不怕尿骚呛死你们。”
“也难怪了,看你们一个个黢黑的脖子,身上的味恐怕比尿还骚,用这水洗澡都是脏了水了。”
唐人虽然不擅骑射,可是面对敌人也毫不畏惧,尤其是有城墙的保护,众人分工协作。
有人举着门板当做盾牌,有人则是拿着鱼叉对付着敌人,直到侍候着契丹人喝饱,才把他们或是从水里捞了上来,或是直接顺着水流推到了城外。
即便没有太多的攻城经验,阿保机也从中看出,这座城易守难攻,如果就地打造攻城利器,不仅没有工匠,而且还费时费力。
尤其是城头上看不要一丝的慌乱之相,城里更没有设想的骚乱声音,完全不像脚下这些人说的那样,城池一触即破。
如果是以往对付的部落,面对着自己的大军就已经胆怯,甚至不用杀人,只需点燃他们的帐篷,大多数人就会成为自己的奴隶。
战事没有任何的进展,阿保机开始有些烦躁,于是命人下令,让将士们再向前推进一些,以弓箭的数量、来换取最大的杀伤。
与此同时,安居骨部的猎户们,以及大量的男性唐人也登上了城墙,虽然猎户没有兵士们的纪律,可是箭术却是不次于对方。
众人开始换上怪异的箭矢,与常见的箭矢不同,箭杆上多了一个几寸长短、手指粗细的筒状东西,并且上面还带着一个长长的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