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方才跑掉的那个贼人凿船了。”
武松和时迁快速穿戴好,各自将包袱背后,来到船舱外。
月明星稀,淡淡的月光洒落在江面上。
时迁借着月光向远方张望,蓦然他指着南边叫道:“武二哥,那里有火光!”
武松顺着时迁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对面岸边有丝丝亮光冒了出来,时隐时现。
“也不知道到岸边有多远,这船还能否载我们过去。”武松沉着地说道。
正说着,两人听见船底下传来一阵凿击声,武松心中恼恨,说道:“兄弟且划船,我下水去宰了这贼厮!”
武松这话刚说完,就听船底的声音顿时一滞,随后一串水声从船底而过。油里鳅孙五从不远处的水里钻了出来,警惕地扫视着船上的身影,并未看到张旺,想来对方已经凶多吉少了。
他听这两人的口音像是北方人,北方人很多都不习水性。他才想着凿船淹死两人,抢夺两人的钱财。
那个雄壮的大汉说自己会水,也不知道是真会,还是吓唬他的。刚才若不是他见势不妙逃跑的快,连他都要搭进去。
看着武松从船舱取出板刀,已经解下包袱,正自脱着鞋袜,孙五连忙喊道:“两位好汉听小人一言!”
见两人望了过来,孙五又喊道:“今日之事都是那截江鬼张旺所为,两位有冤有仇找他便是。只是这船却是小人的,两位只须赔了我船钱,我便离去,不再纠缠。”
时迁见船上漏水越快越快,拿起船桨就向岸边划去。
武松横了孙五一眼,喝问道:“你想要多少?”
孙五狠了狠心,咬牙说道:“二十两银子!”
他生怕两人不同意,匆匆解释说道:“小人并无其他本事,全凭这船做个营生。十几年的家底全在船上,二十两已经少算了。”
见武松从包袱里取出两锭十两的纹银,孙五心中暗喜,又有一些懊悔,早知道就多要些了。
武松将对方的神色的看在眼里,冷笑说道:“二十两银子,我有!可别人想要讹诈,我偏不给!”
“你耍我!”孙五气愤地叫嚷道。
武松将银子放到怀里,提着板刀作势要跳入江中。孙五一脸惊惧,慌忙转身就向远处游去。
过了一会儿,都没听到落水的声音,孙五诧异地回头看去,就听见一阵破空声响起。他只觉得后背传来钻心的疼痛,手脚上的力气正在缓缓散去。
小船上武松手中的板刀已经不知去向。
“武二哥,好手段!”时迁笑着夸赞了一声。
武松谦虚了两句,背好包袱,便和时迁一起划起船桨。
小船行驶的速度并没有下沉的速度快,眼看小船已经沉下去过半了,两人离得岸边还有一段距离。时迁苦笑着说道:“武二哥,看来咱们得下水游过去了。”
因为秦锋的大航海计划,他们都已经学会了游泳。只是在寒冬腊月,又不知道需要游多远,时迁并没有信心。
武松闻言丢下船桨,在小船上寻找着可以一用的东西。找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武松干脆将船篷砸坏,将两侧的木板抛到江里。
见两块木板并未沉下去,武松稍微松了口气,说道:“时迁兄弟,咱们一人拖着一块浮木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