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听到鲁智深的话,哪里还敢停留,转身就往后院跑。
三个店小二见势不妙,再想要逃,早被縻貹等人擒住。
“鲁达哥哥,你不要紧吧?”秦锋关切地问道。
鲁智深摆了摆手说道:“估计是吃酒少,洒家没事。快追,莫让这群鸟人跑了。”
说话间,鲁智深提起水磨禅杖当先追了过去。
秦锋留下五个天机营的士兵看守行礼和三个店小二,他和縻貹带了余下的三个士兵进了后院。
原来,孙二娘见秦锋一行人多,担心有人吃酒快,有人吃酒慢,所以酒里蒙汗药的分量比往日稍减了一些。
这样蒙汗药发作的也能慢上一些,即使谨慎的江湖客也很容易中招。
可惜,他碰上的是早就知道她们夫妇底细的秦锋。
秦锋和縻貹追上鲁智深的时候,就见后院中孙二娘手中攥着两把剔骨尖刀正和鲁智深打斗。
在两人不远处,还有一个店小二打扮的汉子倒在血泊中。
孙二娘手中算有兵器,却不敢硬接鲁智深一招,只能拼命躲闪。眼角余光瞥见秦锋,孙二娘连忙高声喊道:“各位好汉,且住!有话好好说,都是误会!”
这一分神的功夫,鲁智深一禅杖照着孙二娘当头砸落。孙二娘再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下意识里高举起两把剔骨尖刀往上招架。
“嘭!”的一声闷响。
孙二娘倒了下去。
秦锋正要走上前,狄五带着一个天机营的士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狄五扫了一眼孙二娘的尸体,开口说道:“哥哥,这里果然是一个黑店。小的在溪边找到掩埋过的痕迹便挖开来看,里面都是人的尸骨。”
秦锋点了点头,说道:“狄五,你带人再找找看,千万不要放走一人。”
随后他又看了看鲁智深和縻貹:“鲁达哥哥,縻貹兄弟,咱们也找找。”
十几间草屋有一间是伙房,比较好认。
走进伙房里,灶上仍蒸着馒头。
墙上挂着腌制的熏肉,案板上有正在切剁的肉馅,看不出来是什么肉。
秦锋和縻貹刚走出伙房,就听见狄五一声尖叫,似乎是见到了什么极为骇人的东西。
两人快步走了过去,就见狄五正扶着土墙,狂吐不止。
秦锋心里隐隐有所猜测。
他没有多问,就要向最里面的一个草屋走去。
“哥哥......”狄五脸色惨白,强忍着呕吐之感,拦住了秦锋:“里面是人肉作坊。你不要去看了。”
秦锋没有答话,鲁智深瞪了一眼狄五,大步向前走去:“你这厮忒也胆小!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洒家在战场,什么场面没见过!”
縻貹绕过两人,毫不在意地笑道:“俺也进去瞧瞧!长这么大,还真没什么能吓到俺的。”
狄五有心要说什么,想起那场景,腹中恶心难耐,又扭头吐了起来。
拍了拍狄五的后背,秦锋迈步走进草屋。
掀开厚重的草帘,一股浓郁之极的血味腥臭迎面扑来。
只见鲁智深和縻貹两人呆立在屋口,恍若泥塑,竟是一动也不动。
秦锋向前两步,抬头看去,登时如坠冰窖。
十八层地狱,恐怕也不过如此!
狄五有一句话说的不错,这里就是一个人肉作坊。
鲁智深上过战场,断胳膊断腿的见得多了。就是杀人,他也记不清自己都杀过多少了。那杀猪的作坊,他也见过不少。可把人当作猪来宰杀吃肉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一下子打死了那孙二娘。
她死得实在是太便宜了。
一想到差点吃了人肉,他的胃里就一阵阵翻腾。
三人来到院中,神情都有些不自然。
秦锋想起那菜园子张青还不知在何处,转身带人又来到了酒店前店。
鲁智深瞧见那三个店小二,举起水墨禅杖就要打。
“鲁达哥哥,且慢!”秦锋急忙开口,拦住了鲁智深。
那三个店小二显然知道不好,一个个慌忙跪地磕头,连连求饶。
“好汉饶命!”
“小人只是听命跑腿的,其他的事儿和小人无关。”
“住口!你们可敢跟洒家说,从来没有害过无辜路人?”
鲁智深大吼一声,三个店小二立刻止声。
“哥哥,你留着这三个撮鸟作甚?”鲁智深看着秦锋问道。
秦锋解释说道:“店里孙二娘被哥哥一杖打死了,可她丈夫还不知去处。况且,也须问清楚,是否他处还有分店。”
他记得张青和孙二娘可不止一个酒店,应该还有几个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