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蹙起浓眉沉思片刻,这才说道:“兄长是失手杀人,况且那西门庆与**通奸在先,我欲散尽家私赔偿,争取从轻处罚。”
縻貹不耐烦地说道:“这么麻烦作甚!要俺说俺们便劫了......”
“哥哥噤声!”武松急忙打断了縻貹的话,说道:“我如今是公人,怎可知法犯法!”
“难怪秦川总是拦着俺。说俺若是劫了大牢定然会恼了二哥。二哥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做事怎得如此不洒脱。”
縻貹低声抱怨了两句,从怀里掏出四锭十两的纹银放到桌上:“二哥,这些银两你且拿去用。若是不够,俺再去借。”
这四十两是之前秦锋给縻貹的月钱,想不到他竟全部拿出来给了武松。
秦锋有些触动。
他知道縻貹的心里一直有个江湖梦,他渴望游历江湖,见识江湖上的英雄好汉。
当初縻貹之所以选择跟着秦锋,除了因为一百五十两银子的欠债外就是因为孙安了。孙安下山的时候,縻貹是真的想跟孙安同行,却被孙安劝说留在秦锋身边。那段时日縻貹整天闷闷不乐四处找茬揍人,直到他又遇见了鲁智深。
攻打齐雾山和小王庄后,山寨大秤分金银也算了縻貹的一份,可縻貹坚决不收。秦锋就把分给縻貹的钱财让张贞娘单独存了起来。
武松听縻貹说起过报恩和欠债的往事,知道这是他存下的所有银两,心里非常感动,推辞说道:“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银子是你好不容易攒下的我不能要。我手上还有一些钱财,哥哥家中的一应物件也能变卖些钱来。若是不够,我再跟哥哥借。”
“俺能攒下这四十两,还攒不下一百五十两吗?二哥拿去便是!”縻貹不容分说地把银子推到武松面前。
秦锋也伸手从怀里掏出六锭蒜头金递了过去:“武松兄弟,这是来拜访兄弟时准备的薄礼,还请武松兄弟勿要推辞。”
武松看看縻貹又看了看秦锋,躬身谢过,这才接过金银。了解了事情的缘由,他忧心如焚地想去牢中看望兄长。
出了茶坊,秦锋正陪着武松去往监牢,就见一个汉子迎面走来,正撞到了一个天机营士兵的身上。
“对不起!”
那个汉子一边道歉,一边随意地伸出右手中指在下唇上摸了三下。
秦锋见状冲着一个天机营的士兵使了个眼色,那个士兵微微点头,跟着汉子走到一边。
武大郎被关入大牢后,秦锋上下打点,武大郎在牢中倒没受到虐待。只是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整个人都憔悴下来。秦锋知道武松和武大郎有事要谈,就和縻貹等在牢外。
过不多时,之前留下的天机营士兵赶了过来,他低声在秦锋耳边说了几句,秦锋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等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武松神色低沉地从牢中走了出来。
“这些时日劳烦秦家哥哥看顾,此恩武松铭记于心。”武松说着向秦锋又施了一礼。
秦锋还了一礼,叹了口气说道:“武松兄弟客套了。若是当时我劝住武大哥,就不会有后面的麻烦了。”
“秦川,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老婆都被人偷了,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恶气!俺只恨去的晚了,要是让俺揪下西门庆的鸟头,哪有这些麻烦事儿!”縻貹在一旁插口,抑郁不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