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上前撕下孟宾口中的破布。
孟宾惊慌地辩解说道:“回头领,这都是史策干的。他不知从何处寻得造畜之术,试了许多人总是不成。”
造畜!
这个词一说出口,鲁智深、时迁等人都是面色大变。
“畜生!”鲁智深破口大骂,叫嚷道:“哥哥,这等腌臜畜生留着作甚!”
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为什么牢里那些孩童见到有人打开牢门就会绝望的大哭大叫。
恐怕他们已经见过多次同伴被拉出去,之后被扔到另外牢房的时候已换了一身模样。
秦锋咬牙切齿地说道:“提辖哥哥勿恼,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们梁山既然要替天行道,这等恶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我问你,这些孩童你们都是怎么拐来的?”秦锋盯着孟宾,补充了一句:“千万不要对我说谎!”
孟宾摇着头,连声说道:“不敢!不敢!”
“此地向西二十余里外有个小王庄,那庄上有个大户唤做王太公。这些孩童都是他手下庄客提前查探之后,我们下山偷来的。王太公有时也会偷些妇人孩童交给我们拿去略卖。那王虎就是王太公的远房表侄。”
秦锋命人把史策和孟宾先带下去仔细看管起来。等肉羹熬好之后,他亲自端了一碗来到桌上那人的身前。
那人年纪很小,看不出是男是女。
秦锋舀了一勺肉羹轻轻吹了吹,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的嘴边。
那人挣扎着张开嘴巴,却无力再咽下。
秦锋正要把汤勺的肉羹喂入他的口中,就见他的双眼募地睁大,瞳孔慢慢散开。
秦锋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手上的碗勺无力地摔在地上。
“哥哥!”时迁扶住秦锋,关切地唤了一声。
秦锋摆了摆手,喃喃道:“我没事。时迁兄弟,安排两个兄弟为他们清洗干净,寻个好地方安葬了吧。”
牢房里的孩童在肉羹的吸引下,一个个颤巍巍地爬了出来,鲁智深吩咐身上衣服干净的士兵们一人照顾一个孩童。他则拉着縻貹找地方洗澡去了,他怕这一身血污会吓到这些小孩。
吃过肉羹之后,所有的孩童都清洗干净,换了身衣裳。山寨并没有小孩的衣物,就算是身材矮小喽啰的衣裳穿在孩童身上仍是太大了。而且不管怎么劝说,这些孩童仍是聚在一起,不敢散开。秦锋只能由他们了。
这次攻打齐雾山,梁山预备军三百人,死了四十六人,伤了一百零三人。跟随时迁出来的十个天机营士兵,死了五个,重伤三个。头领中吕方受了轻伤。
所有的齐雾山喽啰的尸体都是就地掩埋,梁山士兵的尸体都火化了装到坛子中方便带回梁山统一安葬。
原本在山下看守俘虏的士兵留下五六人看守太平车,其他人押送着俘虏来到山寨。山下山寨总共俘虏了二百一十多个喽啰。
秦锋等头领来到草厅中,稍作修整,士兵们则杀牛宰羊,生火做饭。
坐定之后,秦锋皱着眉头忽然说道:“兄弟们,齐雾山虽然已经被我们打败。可是小王庄的王太公依然逍遥。此人不除,我心难安!”
鲁智深附和说道:“哥哥说得是!洒家也憋得一肚子闷气,难以消解!不如我们下山为民除了这一害。”
吕方大声说道:“略卖人口,其罪不赦!我同意鲁提辖的提议。”
“既然如此,我们用过午饭之后,便下山直取小王庄。”
说着秦锋转头看向时迁:“此番还要劳累时迁兄弟带人先去探路。”
“义不容辞!”时迁拱手说道。
他连午饭也顾不得吃,寻了几个冷馍,带上两个天机营的兄弟下山去了。
【PS:有一记载,北宋末年,官府抓到一名造畜的人贩,判三千刀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