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猜得不错,此刻史策已经听闻两个头领都被山下的贼人活捉了。他命人取来披挂,手提一把衮刀召集喽啰们亲自来寨门关口应敌。
即使孟宾和王虎下山带走了一半的人马,史策自忖以手下这一百多人的兵力也足以守住山寨。
山寨钱粮充足,便是守上三五个月都绰绰有余。
只是不知,这敌人到底是何方来人。
等了许久,时迁带着孟宾匆匆归来。
“情况如何?”秦锋迎了上去。
时迁眉头微皱说道:“这条小路确实难行!悬崖峭壁狭窄之处仅容一人之身,更有许多断处,最远的断处能有一丈。大队人马怕是过不得。”
鲁智深听完插口说道:“既然大队人马过不去,洒家带几个身手灵便的兄弟去。”
縻貹也站出来说道:“俺与鲁达哥哥同去。”
秦锋没有说话,思索片刻后,冲着时迁问到:“时迁兄弟,你觉得此方法可否行得通?”
他没有见到那条小路不知具体的危险程度,想听听时迁的意见。
时迁在心里仔细地推测了一遍,半晌才开口笑道:“哥哥,此法可行!只是人数不便过多,一则防止被贼人觉察。二则小路难行,很多地方怕是前面走过去后面就毁了。”
商议之后,由时迁、鲁智深和縻貹带领十名天机营的士兵走小路潜入齐雾山山寨。
把太平车和一百多个俘虏赶到山脚下一个僻静处,留下三十个预备军士兵看守。秦锋和吕方带领其余的预备军士兵赶往齐雾山寨门。为了防止孟宾多话坏事,秦锋命人把他的嘴堵上了。
话说时迁等人走的小路,原本是药农上山寻药时无意间发现的,其中有一半的路径都在悬崖峭壁之间。
天机营自成立开始,就一直由时迁负责,从选拔到操练,秦锋从不过问。时迁选择的大都是身材略显瘦小可动作敏捷之人,平日间的操练也多以攀爬、躲藏、侦查、探听为主,所以行走在悬崖峭壁间并不吃力。
可鲁智深和縻貹就没那么轻松了,尤其是鲁智深,本就肥胖又拿着六十二斤重的月牙铲。很多地方,时迁等天机营士兵如履平地,可鲁智深走过来就变成了绝地。
可时迁又不得不带上鲁智深和縻貹,他们天机营虽然可以通过小路直达齐雾山山寨。可天机营的战力本就不强,这十个人闯进去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若想里应外合,少不了鲁智深和縻貹的强大战力。
时迁略一沉思,便想出了办法。他命天机营的兄弟把身上携带的绳索取出来,一端绑到鲁智深和縻貹的腰上,另一端绑在他们自己腰间。每次路过险要之处,天机营的人先过去,再让鲁智深和縻貹一个一个地过,就算其中有一人失足,其他人也能合力把他拉上来。
一路上走得惊心动魄,其中最危险的一次险些让他们全军覆没。
那是一个断裂处,时迁走在最前锥枪点地轻松翻越过去,十个天机营的弟兄凭借飞爪套索也跃了过去。縻貹和鲁智深先把兵器丢了过去,这才打算一个个跳了过去。縻貹刚跳过去,鲁智深紧随其后用力一蹬想借力蹦过去。
谁知地面岩石突然坍塌,鲁智深脚下不稳直向山下坠去,縻貹还未站稳也被带了下去。若非时迁见机得快,拾起縻貹的开山大斧奋力劈入地面,恐怕他们也会被一个个拖下去。止住跌势之后,天机营的弟兄们齐力把縻貹和鲁智深拉了上来。
“时迁兄弟,俺欠你一命!”縻貹用力拍着时迁的肩膀说道。
时迁龇牙咧嘴地笑道:“縻貹哥哥说笑了,都是自家兄弟,说甚谢的!”
鲁智深抱拳说道:“今日的恩情,洒家记下啦。”
......
众人一路跌跌撞撞,齐雾山山寨终于出现在眼前。
时迁停下脚步,让众人取下水壶喝点水,先恢复下体力。
鲁智深和縻貹一边往嘴里猛灌着冷酒,一边握紧了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