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淡然的笑道:“县尉还是不要高声的好,不然这通匪的罪名怕是脱不了了。”
说话间,他从怀里拿出两根黄金,放到旁边案几上,轻轻往前一推。
“大胆!你竟敢贿赂朝廷命官!”张瑾色厉内荏,眼角扫过縻貹和阮小二,又看了看那两根金灿灿的金条。
这二人看着凶神恶煞的,他只是个文官,逃跑肯定跑不过他们。
前段日子朱仝和雷横抓了不少梁山贼人,他们定是为此而来。
这可如何是好?
“贿赂?谈不上。”
秦锋平静地说道:“馈岁访友互赠些礼品,便是朝廷也管不到吧。张县尉饱读诗书,当是知道我为何而来?”
张瑾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为难地说道:“头领,你的事儿,我帮不了你。攻打梁山是知县相公的意思,人是雷都头和朱都头抓的。我一介文弱夹在中间也甚是难做。”
“救人之事,我已有安排,就不劳烦县尉了。我只希望日后县尉能够对梁山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秦锋淡淡的说道。
“作为馈赠,我保证县尉考词之上绝不会有梁山二字!”
张瑾闻言冷笑一声,面露讥讽地说道:“保证?你如何保证?头领可是忘了西陈村之事?”
“不知县尉可曾听到西陈村保正之子上告官府?”秦锋毫不退让地反问道。
“这......”张瑾张口欲辩,脑中却“轰”地一响,愣在当地,做声不得。
当初若非西陈村陈保正之子不敢上告,还一直推脱说父亲是醉酒失火而死,他和两位都头也就不会谎报战功了。
莫非梁山贼人放过陈保正之子就是要用陈保证儿子的嘴堵住官府的追究?
是啊!
整个西陈村的村民都参与了运粮,自然不会出卖梁山贼人给自己惹事。
陈保正死后,陈保正之子当家做主,他若是咬定家中财物没有丢失,父亲之死与梁山无关。原告都矢口否认,官府即使知道事情真相又如何追究?
“县尉相公才识渊博,是国之栋梁,应该有更广阔的舞台,而不该仅仅是在这小小的郓城。是也不是?”秦锋盯着张瑾,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两根金条又往前推去,一直推到案几边上,然后用力把其中一根金条推了下去。
“咣当!”
金条砸落在地面上,也砸在张瑾的心头上。
张瑾如坐针毡,避开了秦锋的视线。
他听明白了秦锋的意思。
如果他肯听话,自然会有更大的平台。如果他不肯听话,就会像落地的黄金一样。看似是任他选择,可这背后的一双手明明只给了他一条路。
通匪,一旦被朝廷知道,可是要掉脑袋的。
若不答应,恐怕今天就得先走一步。
拿命赌一把?赌他不敢对朝廷命官下手?张瑾看看縻貹,又看了看阮小二。
罢了!
他是文官,若是熬得资历,升迁为知县,还有调离郓城的机会。到那时......
想到这里,张瑾站起身来,拾起地上的金条,躬身放到了秦锋身边的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