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故布疑阵(2 / 2)

禁区守墓人 独自闲吟 8844 字 2022-07-03

无欲根本用不着靠近,他只是轻轻抬了抬手,那些干枯的植物便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想法一般,很快便遭到他的驱使,唯命是从般的离开了原地。

看着枝叶下掩埋的东西,无欲微微皱起眉头。

只见这些枝叶之下居然是一具刚死去没多久的尸体。

她浑身和枝干相连接,只剩下一个脑袋还像人形,脸上带着黑色面具,此刻双眼紧闭,脖子上有一到巨大的伤口,疑似利器切割,绿色的血液从血管中涌出,流得遍地都是。

“死了?”

这一幕似乎出乎了无欲的预料,他的身形瞬间在原地消失不见,随即便出现在尸体身边,蹲下身子,死死打量着着这具尸体——

他记得这个女人的名字,闻子雅,这是他本来打算精心培育的‘庄稼’,名字值得记住,要不是因为白墨的出现也不会选择放弃。

如白墨猜测的那样,为了保险起见,无欲并没有将太多的意识和假身相通,因此假身只留有一些必要的记忆,更多行动力还是依靠杀意赋予,毕竟只有这样,假身出现危险时才不会连累到本体。

而闻子雅发名字酒刚好在必要的记忆之中。

无欲记得很清楚,他之前分明抽走了对方的杀意并将其转移进入了自己体内,为的就是让那家伙到时候没办法妨碍自己,同时也不会选择自杀,以免白白浪费这么好的苗子。

而因为吸取了杀意的缘故,此刻的他迫切想要杀人,一睁眼就想把营地里所有活着的东西纷纷杀掉。

然而谁知道‘一觉醒来’之后,偌大个地下通道之内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那个最可恨的白墨更是完全不见踪迹,差点没把无欲假身憋出内伤。

不过按理来说,失去杀意的闻子雅是无法做到自杀的,除非她意志力强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又或者……是白墨杀了她。

无欲血色的眸子动了动。

但这好像也不太合理,因为据他之前观察,闻子雅和白墨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怎么会突然自相残杀?

他思索片刻,似乎有所明悟,突然冷笑一声,对着眼前空荡荡的营地说道:“藏头露尾,看来你真的已经变成一条丧家之犬了啊,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无人回应。

这句话中暗藏着一种能够引燃愤怒欲望的力量,那依旧不足以钓出藏在暗中的家伙。

但无欲并不急切,在构造假身之前,他已经偷偷用少许飞花包围了整条地道,一旦有人进出就会得到提示,然而他直到此刻都没有得到任何回馈,说明白墨应该没有离开地道才对。

他很自信,哪怕那家伙利用“无”的力量偷偷逃离也不可能逃过飞花的感知,所以白墨绝对还没离开。

因此,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那家伙藏得很深,要么……就是他已经死了——

只有死人才能逃过欲望的支配,进而避开他的感知。

不过那种事又怎么可能……

思索间,无欲可怕的感知再次肆虐整个营地,气息可怕至极,然而依旧一无所获,在场除了闻子雅的尸体之外,他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他也不恼,只是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冷笑,然后缓步走进了通道之中。

随着他的离去,营地的所有光亮瞬间消失不见,火把熄灭,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当中。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彻底听不到为止。

空气静默无声。

没多久,营地里像是响起了微不可查的松气声。

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亮眼的火光突然亮起,烛火摇晃间,一道红衣红发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似乎哪也没有去过。

他的目光投射在一片空地上,表情玩味,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刚刚的松气声就是从这个地方的地底传来的。

“老鼠就是老鼠,还是被窝抓到了。”

冰冷的声音从他口中响起,刹那间,整个营地猛然地动山摇起来,许多粗大的藤蔓植物从土地里钻了出来,犹如巨大的触手,没多久就将整个地面犁了一遍。

地面开裂,尘土纷飞,在无数藤蔓的作用下,整个地面仿佛被重新开垦了一遍,然而让无欲疑惑的是,他居然依旧一无所获。

——地底并没有藏人。

这些藤蔓是活的,他只需要挑动欲望便能轻易的操纵这些无脑的东西,效率极高,对方很难躲开搜查。

不过说起来,这些藤蔓似乎是无际草种生长的衍生植物,它们如今似乎都拥有了自己的独立意识,并没有受到闻子雅的支配。

如此看来的话,后者或许真的死亡了……

无欲不依不饶,再次将地面犁了好几遍,然而依旧毫无收获,始终没有发现白墨的踪迹。

“这家伙人间蒸发了不成?”

心中强烈的杀意使得无欲无比迫切的想找到白墨,他不再犹豫,迅速转身进入了通道之中。

然而没过多久,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营地之中,四下环顾一圈,依旧毫无头绪,这才彻底断下了念头。

通道里同样一片漆黑,无欲举着一根火把在地道中快速穿行,目光先是落在嵌入左右墙壁的怪异石头上,又看了看地面红色的鳞片斑纹,心中不由感叹。

……漫长的岁月过去了,他竟然认不出这两样东西是何物。

突然,他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前方。

那里躺着披着黑袍的四具尸体。

其中一人,和他印象中白墨的身形很强。

他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这一次并没有借助其他东西去辨认尸体,而是直接走上前去,掀开了斗篷。

斗篷下是一副黑色面具。

他揭开面具,面具下的脸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