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际情况来说,目前张昭治下河西陇右灵武夏绥四地中,会骑马射箭的,估计有上百万人,箭术不错的,至少有十几二十万。
有这么多廉价的精锐弓箭手在,哪有那个铅弹出膛打到哪,完全看运气的火绳枪手存在空间,又贵又不适用。
而单单是这一连串技术革新带来的改变,已经让全凉州乃至凉国的人,目接不暇了。
就在凉国国子监中,天工院的学子人数,是治经典的琼明院的五倍还多。
经过了五年的打磨和指引,张昭终于在一定程度上上,实现了治经典和研天工两种人才的自由转换。
比如在国子监中,有大量看不进去经典的学子,转而到天工院学习他们眼中的‘偏门’。
也有天工院的大佬,因为研发上的迷茫,重新回到琼明院中,继续从先贤的经典中寻找心灵上指引,以及进行哲学思辨。
在他们身上,张昭忽然想起了一句后世的名言,那就是哲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
没有哲学在人头脑中的思辨,没有文化的进一步发展,单靠他这种穿越者,是没法改变整个大环境的,必须要借助于思想上的变革。
但,到了这个程度,张昭能提供的帮助和指引就比较有限了。
因为他穿越前,是个玩全甲格斗的,对于哲学和文学这方面,真没什么天赋。
胡思乱想间,张昭走到了齐民院的门口,这是最让张昭欣喜的地方。
张烈成完全在他计划外,意外的从关中给他带回来了历史上编纂农书四时纂要的农学家韩鄂。
在张昭任命韩鄂为国子监司业兼齐民院山长后,原本受学子们看不起的农学,也终于开始慢慢发展了。
虽然齐民院在国子监中的地位是最低的,与琼明院更有天差地别的距离。
但能把这门学科,堂而皇之的弄到国子监中,就已经算是极大的成功。
不过,当张昭召见了刘纳、韩鄂等人,又在齐民院的饭堂中吃了一顿便饭,再参加了一次琼明院学子的辫经之后,他有些不满意了。
“这琼明院辫经,竟然没有大打出手,这算个什么辫经啊?别说动刀剑,拳脚相向的都没有!”
张天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一旁的刘纳听得满头冷汗,虽然他也觉得凉州琼明院的水准并不高,学术氛围稍显沉闷,没有多少惊艳才绝之辈。
但天王这也太激进了吧,哪有辫经用刀剑来辩的?
嗯,虽然张昭说的话有些粗糙,但也不能说没有道理。
学术,特别是哲学上的大辩论,都没有多少火药味,只能证明一件事。
那就是大家的水平都还没高到一定程度,对于这方面的重要性,也不太敏感。
“刘翁曾言,东京有饱学之士,有意到凉州来担任山长,他提出什么条件了吗?”张昭问起了身边的刘纳。
最近刘涛在东京为张昭笼络了一批有才名的文士,正要送到凉州来,据刘纳说,其中一个还是挺有才学的名士。
“来人乃是东京开封府人,姓薛名居正字子平,薛子平素有抱负,已经弃开封府推官一职携家人前来,并未提出要求。”
薛居正?张昭摸了摸下巴,在脑海里仔细想了想,好像有点的模模糊糊的印象。
但是这印象,又很可能是因为后世张居正三字而来。
或许,这名字中有居正二字的,都算是有些才能呢?
而且还不提条件,直接弃了开封府推官之职而来,显然是对自身的学识和能力很有自信。
“婉儿,你记一下,让各级官员好生接待这薛居正,他到了凉州后,安排一次晋见。”张昭吩咐起了身后女扮男装的郭婉儿。
现在郭天策已经是琼林院大学士了,政务繁忙,已经不适合再给张昭担任私人秘书。
张昭又没好的人选,干脆把原本当过一段时间他贴身秘书的郭婉儿,给找了过来。
而且日日带在身边,也可以看看小野猫到底能不能怀个种?
在安排完佛教的使命之后,郭家的景教可是很重要的呢。
不但可以在西方平衡佛教势力,而且在佛教大军西征后,景教更方面进入西欧和南欧,用勉强相同的宗教忽悠那些欧罗巴蛮子,让两教在欧洲达成一种均势。
以后欧洲主旋律,就是外景教内儒家的护教联盟和驱使斯拉夫人的西征卍字骑士之间的争斗,让他们打上几百年,结下深仇大恨,想想都美。
安排完了国子监和国子监三院的事情,张昭又马不停蹄的去往了兰州,那里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那就是疏浚湟水和洮水这两条水道,这关系着张昭是不是能把河西陇右,更紧密掌握在手里的大事,他必须要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