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逻禄人三万骑骁勇彪悍,但是装备太差,战斗力是不如我左右神武军的。”
说完,使者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狄罗达干让臣下禀告天王,葛逻禄人的三万骑虽然不如我大高昌的神武军,但是远比一般的部族军彪悍。
天王若要用他们的话,相会之时,最好聚齐勇士,狠狠震慑他们一番。”
颉利毗加淡淡一笑,他这堂兄一向就喜欢表现的挺有能力,这时候了还不忘。
“你且回去,告诉狄罗达干,让他事事小心,若有任何变化,可用约定的令旗通报。”
第二日,颉利毗加就亲率两万精锐,提前到达了约定与萨克图会面的泽田寺附近。
虽然在心里看不起狄罗达干仆固承,但他还是觉得仆固承这次说的有道理。
是以赶紧将放出去的左右神武军精骑,以及一些部落骑兵的骁勇者召回来。
准备让萨克图见识一下高昌骁骑的威武,免得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两个可汗,数万大军,当然不会冒冒失失的就相会了。
在靠近之前,双方的信使,一路都在不断将自己的位置通报给对方,免得造成误会。
不过,既然是相会,颉利毗加也就没将哨探放的像战时那么远,也没有那么严格。
在等到得知萨克图已经在五十里外的距离之后,颉利毗加开始命令全军吃饭。
为此他狠狠心,宰杀了数千头羊,人要吃饱、吃好了,才能显得精神饱满嘛。
同时他也让行军司马等负责后勤的官吏,开始把甲胄准备好。
等到萨克图到十五里之后,就开始披甲。
兵士们在吃东西,颉利毗加也不例外,他先是满饮了一大碗葡萄酒,然后拿起大块烤羊排,开始大快朵颐。
不一会,一大块羊排就下肚了,颉利毗加把手又伸向了酒碗。
但就在马上要端起来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还要和萨克图相会,玩意喝多了失态,那就不妙了。
可就在此时,酒碗中的酒液,突然荡起了一点点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涟漪。
颉利毗加正在疑惑间,突然外面就传来了惊慌的喊叫,紧接着一个近臣就以恶狗扑食的狼狈模样,窜了进来。
“天王,好多骑兵!好多骑兵从三面合围而来,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这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葛逻禄人不是在五十里以外吗?
颉利毗加楞了那么一小下,才脸色一沉赶紧几步走出帐外去看情况。
确如近臣所说,从泽田寺所在的山包看去,西北、东北、正东方向烟尘阵阵,确实有骑兵正在飞速靠近。
“隔得太远,还看不清旗帜,人数好像并不多,大概与我军相当,也就是两万骑上下。”身边的左神武将军很快就分析出了人数。
“天王,布格拉汗的使者,已经没了踪迹,他们刚趁着咱们用朝食,借口要自己烤羊,已经跑得没影了。”
颉利毗加恶狠狠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忍不住一声怒吼,“这萨克图是失心疯了吗?他怎么敢?
传某教令,各军抽游骑迟滞敌军冲击,其余人赶紧着甲,老子倒要看看,这些穷鬼葛逻禄人,是凭什么敢如此胆大妄为的。”
直到此刻,颉利毗加还是把快速逼近的张昭军,认为是萨克图的葛逻禄人,他以为是萨克图得了失心疯,想来蛇吞象。
毕竟远远看去,骑兵们全部身穿黑袍,正好印证了葛逻禄人尚黑。
颉利毗加的高昌回鹘骑兵在泽田寺周围,扎起了数千顶帐篷,远远看去,倒是很壮观。
但可惜这种壮观,并不能给高昌人提供实实在在的保护,反倒容易成为引火之源。
此时的战斗力,是从东到西不断衰减的。
辽晋两国大致相当,凉国弱在物资产出不怎么丰富,不能支持大军数年鏖战,军队战斗力,其实并不差。
而过了河西之后,战斗力就很快下降了一个档次,高昌回鹘这样的,要是在中原,恐怕连王闽都打不过。
纷乱的,如同被摧毁了蚁巢的白蚁一般涌出来的高昌游骑,跑的到处都是。
他们的迎敌速度不可谓不快,但是却缺乏统一的指挥,更是除了软趴趴的马弓和破铁刀、木枪以外,没有其他的装备。
率先突入到高昌游骑面前的,是憾山都右羽林卫以及一部分瀚海镇、玉成镇骑兵。
他们虽然也是弓骑兵,但手中的弓箭,以及简单防护的轻型复合皮甲,都不是高昌游骑能比的。
双方第一轮弓箭对射,仓促迎敌的高昌回鹘骑兵就此了大亏。
他们甚至直接被冲散了队伍,随后陷入了分隔包围中被逐个消灭。
鲁三郎率着手下三百精骑,冲在最前面,他一看高昌回鹘骑兵已经陷入了混乱,立刻就做出了调整。
他将手下的骑兵全部分散开来,让他们专门射杀那些打着旗帜的高昌人,他自己着领着几十人,去一路放火。
战场上,旗帜是敌我识别的关键,是往哪打的指示器,更是凝聚士气的标志。
旗帜一没有了,本来就是一窝蜂冲出来的高昌骑兵,彻底失去了方向。
加上营帐大火开始燃气,他们更加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