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箭雨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叠阵中人潮随着射击不断起伏着。
前阵强弓手刚射出一波箭雨,还没来得及射出第二波,无数嚎叫着的喀喇汗轻骑兵就冲到了阵前。
他们挥动着手里的长枪和铁锤,不断砸击着叠阵前边的拒马,完全不管叠阵长枪手的猛刺,看来他们的任务,就是破坏前阵拒马。
又是一波箭雨射到,这是中阵的普通弓手开始射击了,虽然他们用的是七斗左右的稍弱弓,但面对几乎是无甲目标的时候,伤害力还是不小的。
不停的弓箭攒射加上长枪捅刺,很快这一部分喀喇汗轻骑就扛不住了,他们大声招呼着周围的同伴,在一片惨叫声中退了下去。
可还没等众人松一口气,又是一队人马俱甲的甲骑冲了过来,虽然这些甲骑的甲胄也并不是什么好甲,但总算是铁甲,对比起刚才的轻骑兵防护力好了不少。
这些甲骑手中拿着的是清一色的长柄锤,他们不是来冲阵的,目标依然是叠阵前方的拒马,他们手里的长柄锤比刚才轻骑的长枪和铁锤要好用的多。
“节省体力,让后阵的角弓弩手上前来,正弓手不许发矢,这是甲骑,六七斗的步弓杀伤力有限!”
张昭一箭将一个甲骑射下马后狂喊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命令能传出去多远,但他必须要喊。
不过还好,这种几乎是用命来破坏拒马的行动,只出现在了阵前,左右两翼还是以轻骑袭扰为主,几支明显带着葛逻禄人特征的部族轻骑,不断突入到七十步以内来跟大阵的弓弩手对射。
虽然由于双方在装备上的差距,一支五六百人的部族轻骑,往往在一刻钟以内,就会因为极大的伤亡而溃退下去。
但过不了多大一会,又会有一支另一支骑兵来替代他们,奉天军的箭矢雪崩般的在减少,不少弓手的体力也快到一个小极限了。
阵前的拒马已经七零八落了,张昭干脆放下弓箭,一个人手持长槊直接跳了过去。
他瞄准一个正在挥动长柄锤的甲骑直接捅了过去,这个甲骑虽然看见有个金甲人朝自己冲了过来,但习惯还是让他朝前挥出了长柄锤,而不是砸向金甲人。
就是靠着这么一个小小的间隙,张昭手里的长槊毒龙般的扎中了甲骑的胸口,在血槽的作用下,甲骑胸口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鲜血如同决堤一般喷涌而出。
第二个甲骑也看到了张昭,他手里的长柄锤也正好处于收回的状态,于是只需要稍稍调整了一下方向,长柄锤就朝张昭了过来。
不过说实话,这玩意本来就是这些伊克塔重骑兵用来锤破步兵方阵的,对于张昭这样身手灵活的单体,并不好用。
果然,缓慢而沉重的长柄锤不出意外的砸空了,也就是趁着这一次未命中,张昭手中长槊就准确的捅到了这个甲骑的左胸口。
‘噗呲’一声,甲骑身上的锁子甲根本挡不住后世工具钢做成的枪头,槊尖顶着锁子甲的铁扣一起扎进了甲骑的胸膛。
第三个甲骑很聪明,他很明智的扔掉了手里的长柄锤,转而从马侧拿出了一把啄锤。
这是一种跟矿工锄差不多的玩意,一头的是尖,一头是锤,特别是尖的这头,管你什么甲,要是被啄一下,绝对是很要命的事。
关键时刻,张昭直接松开了手里的长槊杆,这会拔出长槊再对敌肯定是来不及了,他大喝一声用尽全力朝着对面的马儿撞去。
怒喝声中,这一招跟铁山靠有些相似的重击,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本来就有些乏力的战马,直接被张昭给撞的猛地一偏。
甲士加上人马甲的重力,再加上猛烈的撞击,马儿扛不住了,它惨嘶一声左前腿直接跪下,随后整匹马都翻倒在了地上。
张昭抽出横刀,一刀就捅进了被战马压住腿的甲士喉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