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这里,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品大员。
面对天上掉下来的高位,姚启圣有些不知道该答应还是拒绝。
周培公也瞧出他的为难,忙道:“熙至兄,你就就不要推辞了,我们殿下如此仰慕与你,你这是来的晚,要是早来的话,就没我周昌什么事了。”
周培公这话虽然有开玩笑的成分,但也说出韦宇龙现在真的是求贤若渴。
姚启圣马上跪下道:“姚启圣愿意报效殿下。”
韦宇龙忙扶起他道:“我们这里是汉人的江山,不用跪拜。”
姚启圣更加激动。要知道在所有汉人心中,尤其是文人,那份五千年来的自豪和骄傲已经根深蒂固,虽然在满清的铁骑下被迫卑躬屈膝,可内心谁真的愿意如此?
当天,姚启圣就开始给韦宇龙出谋划策。他建议韦宇龙派出使者出使京城,将俘的二千多清军俘虏送还,以表交好之诚意,给自己赢取更多发展的时间的同时,麻痹康熙。
听说韦宇龙要在年底建国,又建议他邀请满清派大臣于正月初一参加开国典礼。
对于这样合理的建议,韦宇龙立即采纳,不过却派出两路使者,一路去了京城,一路却去了倭国。
至于五百多犯官家属中有不少有识之士,甚至还有当世大儒思想家吕留良的家人。
韦宇龙忽然想起吕留良,就是这个人曾劝过韦小宝当皇帝。
于是让周培公和姚启圣将这些人中有学识的招揽过来,并让姚启圣给吕留良写了一封信,由神龙教浙江分舵想办法送去。
十一月二十八,等凯旋的大军回到汉城,虽然天气寒冷,但汉城百姓和百官,冒着严寒,自发的到城外夹道欢迎。
对他们来说,这一战打出了气势,也让被清廷压制已久的朝鲜人扬眉吐气一番。
也向朝鲜人证明了,八旗兵并不是不可战胜,主要还是看当权者的魄力和手段。
更让官员和百姓高兴的是,此次大胜以后,国家的领土比原来大了好几倍,由原来一个小半岛,已经延伸到了大半个辽东,这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十二月初一,所有汉城的官员、立功将士以及所有官员在景福宫里举行盛大的庆功宴会。
这么做,也是为了彰显即将诞生的新国家的繁荣。
盛大的篝火宴会上,美丽的朝鲜和汉人少女载歌载舞,大臣歌功颂德,几乎忘记了,下面还坐着一个曾经的国王。
坐在角落的李棩一直沉着脸,此刻的他,喝着闷酒。
这短短三个月朝鲜的变化,让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也有些自卑。
“我还是国王的时候,别说满清,现在就连琉球都打不过,看来我这个国王,做的也太失败了。”
李棩正想着,他身旁的明安看出父亲表情有些难受,以为他不舒服,忙问:“父亲,你怎么了?”
“没什么。”
李棩自然不好意思给女儿说出自己苦恼。
自从他们一家人搬离王宫,住进新的地方,虽然被封为公爵,但日子一直过的不如意。
原来对他百依百顺的内侍,包括他原来最信任的张总管,对他都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眼睛。那些大胆的家伙,还敢呵斥自己和的王后,对儿子和女儿更是态度恶劣。
这还不算,曾经宠幸的宫女,不但对他再没有原来笑脸,反而多了一些怨恨。
因为这些宫女认为,要不是李棩,他们便会留在宫里,说不定会攀附上那个年轻、帅气,又英武的新国王。
短短几个月,李棩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人走茶凉,什么叫人情世故,世间冷暖。
还好韦宇龙说到做到,虽依然受到监控,但仍旧好吃好喝养着,也没太限制他们的自由,这也让李棩得到了一丝慰藉。
明安听父亲说话中,带着一些沙哑,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大概猜到了父亲的感受。
想要安慰父亲,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棩看着女儿精致的脸颊,忽然问道:“明安,最近在宫里学习的情况如何?”
说起这个,明安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恼恨韦宇龙欺负父亲,将他们一家人赶出了王宫,可自从再次回到宫中学习,虽然没有当初的地位,却也不用受那些内侍和宫女们的冷眼。
而且许敏妍和其他宫女都对她很好,因此让她都有些宁愿留在宫里。
“挺好的。”
好半天,明安才说出这三个字。
李棩自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追问道:“在宫里这些日子,王上有没有亲近你?”
明安那水灵灵的眼睛顿时睁的老大:“父亲,你怎么这么问?”
李棩语重心长的说道:“女儿,你现在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也不小了,为父看的出来,王上喜欢你,要是你能成为他的妃子,也许我们就不用在像现在这样受气。”
“王上喜欢我?”
明安有些发愣,有些不敢相信。
忽然,她想起上次韦宇龙帮她治疗受伤的脚的时候,那种羞人的感觉,她又是一阵脸红。
不过片刻后,她还是气恼的地道:“我不喜欢他!他把我们赶走了,还欺负父亲你,我讨厌他!”
李棩摇了摇头,道:“我们输了,作为曾经国王,他没有杀我们,已经算是仁慈了,如果换做其他人,也许我们一家人都会死的很惨,很惨……”
“可是……”
“明安,你已经长大,迟早要嫁人的。”李棩打断了女儿,爱怜地在她头上摸了摸,说道:“现在的王上是个仁慈的国王,也有能力,父亲比不了他,你要是真能嫁给他,我和你娘,也会放心的。”
“父亲,我不嫁人,我一直陪着你和娘。”
明安拉着父亲的胳膊,她知道父亲是为自己好,可就是咽不下那口气,不想给那个男人好脸色看。
“傻孩子,这怎么可以?”
李棩无奈的说了一句,然后拿起酒杯,塞到明安手里,说道:“你去给王上敬一杯酒。”
“我给他敬酒?!”
明安一脸不愿意,可看到父亲那比之前要憔悴且苍老了不少的面容,以及这几个月生出的半头白发,她不忍拒绝。
“好,我去!”
明安咬了咬嫩红的嘴唇,终于站了起来,端起酒杯,走向韦宇龙。
正在和大臣们开怀畅饮的韦宇龙,瞧见那个曾经的公主,此刻正红着脸,端着酒杯走来,有些猜出李棩的想法。
“不会又是来送礼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