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宇龙本来背对着百官,听到下面的喊声,猛然一回头,两道精光直射向下面众人。
有几个叫喊的官员被眼神所摄,竟然吓的后退了一步,但瞧的韦宇龙竟然继续毫不客气的将印玺接过,还有几个顿时放声大哭:“王上, 王上,不可啊!我李氏王朝不能就这样交出去!”
瞧的底下哭成一片的大臣,又瞧的虎视眈眈的神龙教众人和殿外威武的禁卫军,李棩不由一阵酸楚。
可当他手里的印信被拿走,立感手中一空,怯懦地抬起头,瞧的拿着印玺,身形挺拔的韦宇龙站在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好一阵子,才知道自己现在身份,第一次对人低头行礼:“殿下……”
李棩这一声“殿下”出口,立刻燃起了正在哭泣的朝鲜官员心中的怒火。
那个曾经是韦宇龙顶头上司的司宪府大司宪宋俊元,以及顾不上年老的许积如疯了一般,嘴里大叫着“逆贼”,张牙舞爪的向台阶上的韦宇龙扑来。
两人虽然有些武功,可毕竟年迈,还没来到宝座前,便被殿中的洪熙官和沐剑声拧住了胳膊。
尽管如此,两人依旧疯了一般挣扎着,许积更是嘴里骂道:“以臣篡君,可谓忠乎?亏的我王封你为忠勇候?你就是这样忠勇的吗?你以臣下身份窃取大位,这不是逆贼行为吗?”
被被人拽着胳膊,仍挣扎着跳起来,朝韦宇龙身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却被轻松躲开。
韦宇龙心中还是有些敬佩他的忠义,但今天是他最重要的时刻, 必须立威。
他走到阶下, 将印玺交给周培公,然后冷着脸,在众位大臣脸上一一扫过,然后厉声质问:“两百多千年,太祖曾是高丽的门下侍中,那后来为何夺了高丽王位建立朝鲜?太祖又绞死恭让王及其二子,还将囚禁在两处的高丽宗室全部诛灭。难道太祖也是逆贼?”
韦宇龙这些日子在朝鲜为官,对朝鲜的历史也有所了解,当年李成桂建立朝鲜王国,将高丽王族全部杀死,这是不争的实事,容不得许积辩驳。
果然许积顿时语结,好一阵才道:“高丽气数已尽,我朝鲜太祖承继天命,怎么能如你所说?”
“那朝鲜李氏难道不是气数已尽?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如太祖一样,诛杀李氏一族。”
说完,他回头大声宣布:“李棩听封, 朕封你为彰孝公,世袭罔替。”
听韦宇龙已经毫不客气的自称“朕”, 李棩慌忙低头谢恩。
韦宇龙忙将他扶起,道:“国公,你上次赐我府邸,朕就还给你吧,朕本想让你迁去台湾,不过看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份上,还是留在朝鲜吧。”
不是韦宇龙仁慈,这是他的自信,就算把李棩留下,也不怕他闹事。
“谢王上。”
李棩急忙再次谢恩,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心如刀割。
“彰孝公已经承认朕的身份,如果有人再胆敢闹事,你们真以为朕手里刀不快吗?”
韦宇龙说到这里已经声色俱厉。
他之前在司宪府搞的一场大风波,在这些官员心中,还是有些积威。
他也只是吓唬这些人,如果这些家伙冥顽不灵,就算他们是许敏妍和许素玉的爷爷,那也得死!
不过杀之前,能争取还是要争取的,如果两人能投靠,那自然能争取到更多的人心。
于是,韦宇龙强忍着怒火,转头对许积道:“许大人,我佩服你的忠义,如果你能留下来辅佐朕安抚黎民,朕让你入我内阁,如何?”
许积却一点都不买账,骂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对你这样的逆贼低头。”说完竟伸头向韦宇龙撞来,似乎抱了必死之心。
可他的哪里是洪熙官的对手,这一撞根本连韦宇龙的身体都没碰到。
周培公上前生硬的朝鲜话喝道:“殿下应天顺人,万姓率服,今日即继国王位,那就是朝鲜之主。尔等佞臣冒犯殿下,乃大不敬之罪,当诛九族!来人,拖出去斩了!”
周培公是想杀人立威,也是为了镇住朝鲜其他的官员。
韦宇龙伸手拦住想要拿人的禁卫军,说道:“朕今日登位,不便大开杀戮,先送许大人、宋大人回府吧。”
在两人被带出之时,韦宇龙笑着说了一句:“你们两个在家好好想想,是打算为百姓做一些事情,还是食古不化,等着杀头?”
韦宇龙这句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却让在场的不少朝鲜官员脖子一凉。
等两人被禁卫军带走,韦宇龙才回到宝座上,宣布道:“改领议政为丞相,由周培公、陆高轩为左右丞相,统领百官,其他官员的封赏,容朕和丞相商议后再定。如今大战已毕,可百废待兴,众卿应同心戮力,安邦定国,如有作奸犯科、残害黎民百姓者,依律论处,或有另存异志者,无论其身居何位,都要严惩不贷,绝不相饶!”
其实韦宇龙是打算在称帝以后对官员再做一次封赏,因此这件事只能推后。
“彰孝公。”韦宇龙忽然喊了一句。
李棩还在发愣,根本没反应过来韦宇龙是在叫他。
“彰孝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