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宇龙走后,陈圆圆让仅剩的七八个人,将李自成的尸体,收拾一番,打算明天买了棺椁,再好好收殓。
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突然,虽然天已经快亮,两人依旧一点睡意都没有。
“阿珂,你和为娘将你爹爹的灵柩,送回老家安葬后,便去找韦大人吧。”
陈圆圆忽然对身边的女儿冒出一样一句话。
“我陪着娘,我不找他,我讨厌他,我现在这样,都是他害的!”阿珂在母亲面前依然嘴硬。
“有一天,当你发现喜欢上一个自己讨厌的男人,这份感情才是最可怕的。”
陈圆圆用过来人的口气,淡然一笑,又问:“你和韦大人是怎么认识的?那个郑克爽又是怎么回事?”
阿珂只好断断续续把从韦宇龙相识,到后来的失身于他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其中自然也包括和郑克爽的纠葛。
陈圆圆听完,沉默了一阵,说道:“阿珂,不是娘说你,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你太糊涂所致。”
“娘,你还说我?”阿珂立即不满。
“就算你师父居心不良,但好歹把你养大,对你也算有养育之恩,你见了那个郑公子,就把这些忘的干干净净。而韦大人从开始就是救过你那么多次,你不但不感激,还处处和他作对,要是换做别人,杀了你都不过分。”
陈圆圆失望地摇了摇头,继续到:“其实,娘看的出来,韦大人是喜欢你的。娘虽然只见过他两次,但看的出来,他绝非常人。你啊,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人”
“还好你失身于他,要是你委身郑克爽,你这一辈子,会比娘过的还惨。”
听陈圆圆这一番指责,阿珂回想起和韦宇龙的点点滴滴,不由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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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宇龙和吴六奇、李西华两人离开这里,便打算回柳州城。
路上,三人把后面的官兵抛在身后,问起云南和这些日子的事情,韦宇龙简略说了。
当听说已拿到吴三桂要造反的真凭实据,吴六奇立时面露喜色,说道:“这奸贼一旦起兵造反,要是打到广东,定要跟他大干一场。待得打垮了这奸贼,再回师北上,打上京城。”
韦宇龙也笑道:“我看过吴三桂的队伍,果然兵强马壮,而且这奸贼在云南经营已久,吴大哥千万不可轻敌。一定保存实力,聚拢人心,囤积粮草,等鞑子和吴三桂斗的两败俱伤,再打他不迟。”
“怪不得总舵主对你青睐有加,韦兄弟年纪不大,不仅武功不错,从你刚才的话,足见智谋和见识也是不凡,可惜啊……”吴六奇说到这里,连连叹息。
“可惜什么?”李西华插口问道。
“可惜我天地会少了一位少年英才。”
三人边说边聊,说的都是反清复明和天下形势,韦宇龙更是指点江山,豪气不弱于粗犷的吴六奇,偶尔说到郑克爽,三人更是破口大骂其行为无耻,并为陈近南不值。
不知不觉中,三个人竟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韦宇龙知道吴六奇手握大军,如果能拉拢,绝对以后是自己一大助力。
就算不能帮自己,凭吴六奇的豪气和仗义,这个朋友也值得一交。
趁他对自己很是欣赏,便提议道:“吴大哥,你我一见如故,常言道得好,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今日有缘跟大哥相见,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三人能否结为异性兄弟,以后共图大事?”
吴六奇大喜,道:“妙极,妙计!兄弟的提议正合我意。”
说完,三人一起下马,撮土为香,一齐跪倒。
吴六奇忽然道:“韦兄弟,其实我还有一位好朋友,此人乃南少林俗家弟子,武功高强,也是一位大英雄,只可惜这次事情特殊,他留在广州,没有跟来,不然我们四人结拜,才是圆满。”
“能被吴大哥这样评价,那定然了不起,不知他姓甚名谁?”韦宇龙立即来了兴趣。
“以后有机会在介绍你们认识,韦兄弟肯定喜欢。”吴六奇却卖起了关子。
“要不我们先结拜,等和吴大哥所说之人后见面,那就再拜一次,又有何妨?”李西华在旁边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