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王上失德,请禅位(1 / 2)

埋葬大清 天煌贵胄 4680 字 2023-11-09

当陈言和钱川慢悠悠的赶到倭国王宫时,整个倭国王宫前的一众矮矬子们已经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派以德川家齐和挺幕派的遣明使们为首,另一派则是以光格贱仁、宽宫惠仁以及倒幕派的遣明使们为首,就连那些倭国百姓也都分别在站了挺幕派遣明使和倒幕派遣明使的背后。

比较有意思的是德川家齐身后的幕府官员和光格贱仁身后的朝廷官员,他们并不像德川家齐和光格贱仁一样彼此怒目而视,也不像挺幕派和倒幕派的那些遣明使们一样剑拔弩张,更不像各自派系后面的那些倭奴们一样不知所挫。

德川家齐身后的幕府官员偶尔会向朝廷官员使个眼色,朝廷官员也可能会时不时的向幕府官员们使得眼色,两派官老爷们时不时的微微点头或微微摇头,似乎都掌握了腹语传音或者他心通的绝技,双方进行着无声但是极为默契的交流。

直到陈言和钱川的车架来到倭国王宫之前。

陈言和钱川两人身为大明驻倭国的大使以及锦衣卫百户,而且是一起前来参加倭国的葵祭,出行的规模和动静自然不能算小——倭国在大明的使节去紫禁城参加朝会的时候别说什么车架了,连驴子都没得骑,只能靠着两条小短腿慢慢倒腾,而陈言这趟出行不仅带足了护卫,搞了一辆四匹骏马拉动的辇车,还踏娘的清水洒街,黄土垫道了!

真要是严格的说起来吧,陈言这种搞法其实多少有些僭越,因为陈言虽然是代表大明天子的驻倭国大使,然而却也仅仅只是代表,仪仗规模都是有限制的,而且按照大明的官职品级,陈言是从四品的驻外大使,光格贱仁则是亲王级别,光格贱仁出行可以清水洒街黄土垫道,陈言这么搞就多少有点儿不拿光格贱仁当人看了。

或者换个说法:陈言敢在大明摆出这副仪仗和架势来?如果他敢,惟一的可能就是上午摆仪仗,下午被弹劾,第二天就可以丢官罢职顺带还得由锦衣卫、东厂去查他的老底——《大明律》明文规定,官员在大明境内不许乘轿,马车只许用两匹马或者一匹马,再加上其他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规矩,以至于现在大明的官老爷们也懒得摆谱了。

可是出了大明之外,《大明律》就不再约束仪仗方面的事儿了,比如说陈言可以摆谱摆的比光格贱仁还大。

而在场的一众倭奴们,无论是光格贱仁还是德川家齐都没有人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陈言使用再高规格的仪仗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是大明上国的天使,仪仗比光格贱仁这个下国小王的高点儿不是很正常?

现在陈大使他老人家能够来到倭国王宫之前,已经是大大的给面子了!

光格贱仁不敢迟疑,在见到陈言下车的第一时间就赶忙带着宽宫惠仁迎了上去,跪地拜道:“下国小臣贱仁,恭问大明皇帝圣安!”

陈言半侧身子,向着大明京师所在方向拱了拱手,朗声道:“圣躬安,贱仁国主免礼。”

光格贱仁这才依足了礼数起身,继而又向着陈言微微躬身:“陈大使能来参加下国葵祭,倭国上下如蓬壁生辉,实在荣幸之致。”

陈言也正过身子,虚扶着光格贱仁,笑道:“贱仁国主太过客气,咱们也都是老熟人了,又何必拘泥于这些虚礼?”

眼看着光格贱仁和陈言谈笑风生,落在后面的德川家齐却是差点儿咬碎了牙——光格贱仁他凭什么?就凭他是倭国国主,所以他能第一个带头前去迎接陈大使,能跪问圣安,而自己这个幕府将军却只能落在后面!

德川家齐心中越想越气,干脆低声对渡边右卫门和松下一晚吩咐道:“立即发动,不得拖延!”

巧合的是,光格贱仁也微不可察的冲着宽宫惠仁以及源正义等倒幕派遣明使们打了个手势,于是以渡边右卫门和松下一晚为首的挺幕派遣明使、以源正义为首的倒幕派遣明使们便纷纷冲到了离陈言不远的地方,齐齐跪地叫道:“请上国天使为下国小民做主!”

陈言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下来,望着光格贱仁问道:“敢问贱仁国主,这是何意?”

光格贱仁心道你丫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现在还装上了?

只是待光格贱仁转头一看,光格贱仁却也被惊得瞠目结舌——以倒幕派和挺幕派的遣明使们为首,被他们各自收买的京都平民、贱民都跟在他们身后,朝廷和幕府的那些官员落在最后,似乎所有来参加葵祭的官员、京都平民和贱民、遣明使都围了过来,遣明使们带头喊冤,那些平民和贱民们就跟着喊,剩下幕府和朝廷的官员们满脸懵逼。

葵祭?

这还祭个鸡儿啊!

只是光格贱仁却又感觉这样儿也不错,毕竟有德川家齐那些沙雕以及那些挺幕派的叛徒们陪着,倒霉也是大家伙儿一起倒霉。

陈言微不可察的向着钱川使了个眼色,随后便走向渡边右卫门和源正义等一众遣明使,沉声喝道:“汝等皆有留学经验,正当是报效之际,何故率领百姓在此哭诉?”

渡边右卫门等一众挺幕派遣明使们齐齐跪地拜道:“天使在上,下国之主光格贱仁失德,以致社稷动荡,百姓不安,庙堂之上禽兽食禄,殿陛之下虎豹横行,自光格即位至今,我倭国丁口锐减,百姓生不如死,不得已,只得请下国之主先禅位于德川家齐将军!”

还没等光格贱仁反应过来,那些站在挺幕派身后的矮矬子平民、贱民们也跟着跪地拜道:“王上失德,请禅位于德川家齐将军!”

光格贱仁又惊又怒,伸手指着德川家齐叫道:“逆臣!你当今要逼朕禅位不成!”

德川家齐一边心中暗爽,一边摆出一副错愕懵逼的模样,叫道:“王上息怒,臣自接任幕府将军,无一日不是兢兢业业……臣实不知今日之事,倘若王上不信微臣,只怕微臣也只有一死以证清白!”

说完之后,德川家齐就一把抽出腰间的武士刀架在脖子上,大有一副你光格贱仁不信我我就抹脖子给你看的架势。

光格贱仁顿时更怒,正欲说话时,宽宫惠仁却死死的盯着德川家齐说道:“德川家齐将军既然要以死以证清白,宽仕倒是不好拦着,唯有在将军去后为将军介错!”

宽宫惠仁的话直接把德川家齐逼到了死角。

死了,你是清白的,我这个倭国国王世子亲自为你介错,不死,就说明你丫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