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在旧港和兰芳的驻军确实不多,每省一个军的兵力,分散开后也确实显得人数有点儿少,但是朱劲松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些蛮子们居然会因为这个,就有了搞事情的胆子。
大明为什么不在旧港和兰芳驻扎更多的军队?
不是大明没有驻扎更多军队的能力,而是暂时没那个必要。
就目前的小破球,谁敢不给大明面子?招惹一个大明就等于招惹五大善人,而且大明在旧港和兰芳的驻军也根本就不是为了防备有人会对旧港和兰芳发起进攻,除了要预备求灾之外,象征意义其实要远大于实际意义。
另外,大明现在整体重心也不是疯狂的发展军队数量,因为大明一旦爆兵,那可是几千万的军队……
朱劲松甚至都不敢想像那种场面——点名的时候喊一个张三都得好几百个人甚至好几个千个张三同时答到,其他国家军队的后勤是炊事班的编制,大明起码也得用炊事团或者更高级的编制。
所以,大明现在的的军队建设方针是要在搞经济的同时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再者说了,大明在兰芳和旧港那边除了两个正规军的编制之外,其实还有四个卫的编制,每个卫也足有五千六百余人,虽说卫、所的编制更多的是负责地方而不是在正面战场上跟人开片,可是大明的卫所和正规军的训练、装备可都是一模一样的,要论起战斗力,这些卫所可也不比正规军差到哪儿去。
所以,这些猴子们已经不是胆子上长毛那么简单的事儿了,这根本就是胆子上边长了个人!
然而让朱劲松死活都没有想到提,当他送走了路易十六和乔治三世,又一路上兜兜转转的从天竺跑到了旧港之后,才真正认识到了这些猴子们到底有多疯狂,或者说,朱劲松真正认识到了这些猴子们有多蠢。
最起码,朱劲松所在的临沂号铁甲舰都没能进入旧港的港口——这些猴子们挖出了大量的尸体,然后借助熟悉地形的优势,把那些已经腐烂的尸体扔的到处都是,整个旧港都已经被旧港的驻军全部封锁起来。
朱劲松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得有多蠢的猴子才能想到这么牛逼的方法。
乱扔尸体有没有用?
肯定是有的,草原堂口就一向很喜欢用这种战术,比如匈奴,又比如当年蒙古大军围困襄阳和钓鱼城,毕竟这种战术除了有可能带来的各种疫病之外,对于水源的污染也同样是不可避免的,任谁作为被这种战术进攻的一方都会感觉蛋疼。
但是,这些猴子们就不能用他们那核桃仁大的脑子想一想,在他们给大明的军队和百姓带来疫病和麻烦的同时,他们自己是不是也会因此而倒霉?
更何况,大明的军队有一套完整的预案来应对这种情况,大明的官府也可以从大明本土获得医生和药材的支援,想要防往猴子投尸带来的疫病,对于大明来说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猴子呢?
猴子有什么?是有完整而且切实可行的预案?还是有近乎于无限的医生和药材资源?
像兰芳那边多少还好一些,毕竟兰芳公司带过去的医药体系多少也被蛮子们吸收了一些,可是旧港这边却是被荷兰蛮子统治了那么多年,整个旧港的医疗体系几乎已经全面向欧罗巴看齐。
简单来说就是遇到什么疾病都先放血,再进一步的话就是手疼砍手,脚疼砍脚,如果不是砍了脑袋就会活不成,他们甚至不介意砍掉脑袋。
在这种情况下,旧港这边的猴子们还敢玩投尸战术,以至于朱劲松这个天字号的反贼头子都忍不住要夸他们一声够狠。
朱劲松站在船头,瞧着远处正从暹罗布政使司方向不断驶来的船只,问道:“兰芳那边怎么样了?”
柯志明满脸蛋疼之色,躬身拜道:“回陛下,兰芳那边的情况,跟旧港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也同样是使用了抛尸战术,不过,兰芳那边有交趾方向调派过去的物资,大夫也抽调了许多,想来应该也能控制的住。”
朱劲松嗯了一声,神色复杂的盯着那些转运物资和药材的船只看了半晌后才吩咐道:“行了,准备准备,回京城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如果猴子们发动叛乱的时间再晚上那么几天,朱劲松都有可能已经登上了旧港的港口,然而就是早了这么几天的时间,朱劲松原本的打算就算是彻底落空了。
谁也没想到旧港和交趾的猴子们居然会使用抛尸战术,而这种战术的恶心之处就在于,没解除掉最后的一丝危险之前,就算朱劲松这个大明皇帝想要上岸去吸引猴子的注意力都不行。
五军都督府的那些将领哪怕是把刀架在他们自己的脖子上,也绝对不敢让朱劲松去冒这种风险。
这就让朱劲松很是愤怒——你要说这些猴子们聪明吧,可是他们干出来的这些破事儿又实在是有点儿蠢,可是伱要说他们蠢吧,他们干出来的这些破事儿又超出了朱劲松原本的预估,让朱劲松的计划彻底成空。
待柯志明躬身应下来之后,朱劲松这才转身往船舱走去,只是刚刚走了两步,朱劲松忽然又顿住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通知旧港和兰芳的驻军以及卫所将士,朕要旧港和兰芳的地,不要旧港和兰芳的猴,要是他们没有把握,就让他们去请教施承祖和罗芳伯。”
……
鲁树人先生曾经说过,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朱劲松大概就是这种脾气,旧港和兰芳的剧情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最终导致他没能踏上旧港的土地,这让朱劲松在回到京城之后都没能缓过气来。
憋了一肚子火的朱劲松朱皇帝直接就把曾诚等一众大佬们都召集了起来。
等人都到齐之后,朱劲松才阴沉着脸说道:“幸亏这一次朕去了天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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