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穤 “再说了,大清的官老爷们不修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还不知道?奴才记得,粘竿处的档案里有这么一茬啊,你真就给忘了还是故意装做不知道?”
钱聋老狗顿时大怒,望着吴满仓喝道:“狗奴才!”
吴满仓立即反骂了回去:“狗奴才骂谁!”
钱聋老狗怒道:“狗奴才骂你!”
朱劲松跟吴满仓、赵老汉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李皇后和两位贵妃也都忍不住掩嘴轻笑。
朱劲松伸手指了指钱聋老狗,笑着说道:“看起来,朕这次没有看走眼,你是真的又坏又蠢。”
钱聋老狗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欲反唇相讥,朱劲松却又对吴满仓道:“你可别气他了,万一把他气死了,你让朕上哪儿找这么个乐子去?”
吴满仓顿时大惊,当即就打千拜道:“奴才该死!”
朱劲松脸色一黑,一把拽起吴满仓,说道:“朕早就说过,你是大明的百姓,可不是谁的奴才,你要记住了,你现在是汉人,是堂堂正正的人。”
“还有,朕是大明皇帝,是天下万民的君父,这个不假,可朕不是谁的主子,记住了没有?”
吴满仓心头一热,大声叫道:“是,草民记住了!”
复又向前行了一段,赵老汉忽然快走两步,推开一座院子的大门,对朱劲松道:“皇上,这就是俺家的院子,您要不要进来坐坐?”
朱劲松点了点头,说道:“成,那朕就进去坐坐,顺便在老丈家里蹭顿饭。”
赵老汉顿时大喜,引着朱劲松进屋之后就大声吩咐儿子儿媳去杀鸡炖肉,不仅特意声明要杀一只大公鸡一只老母鸡,还说他老赵家的大公鸡老母鸡简直是烧了八辈子高香,才能被皇帝皇后和贵妃娘娘吃下肚。
可怜哪,给他老赵家打了两年多鸣的大公鸡,还有不知道下了多少鸡蛋的老母鸡,就此一命呜呼,而朱劲松这个罪魁祸首都没说拦一下。
钱聋老狗更加不爽。
要是搁在往常,别说是养了两年多的大公鸡老母鸡,就算是更好的东西也未必会放在钱聋老狗的眼中,可是做了这么久的阶下囚,钱聋老狗吃的都是白菜梆子苞米糊糊,早就忘了肉是什么味道了,当香气扑鼻的公鸡母鸡还有一大盘炒的金黄的鸡蛋、一盘煮熟了切开的白煮蛋都端上桌子后,钱聋老狗就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当然,钱聋老狗的心里也清楚,朱劲松那个逆贼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上一口,他只会让自己闻着诱人的香味儿咽口水,所以钱聋老狗又想给朱劲松添堵。
舔了舔嘴唇后,钱聋老狗开始大肆嘲讽:“你朱逆还说自己爱民,可是你瞧瞧,为了招待你一顿饭,这老百姓居然拿出了这么多鸡蛋,你还有什么脸面说你爱民勤俭?”
朱劲松瞧了瞧钱聋老狗,又瞧了瞧桌子上的菜,忍不住有些懵:“不是,朕吃他几个鸡蛋,难道还是罪过不成?”
别说朕没打算吃白食,就算朕吃白食,按照大明现在的物价,鸡蛋大概一文钱一个,这桌子上的鸡蛋满打满算也就是一斤左右,撑死了不过十文钱,难道还能跟勤俭爱民扯上关系?
然而让朱劲松没有想到的是,钱聋老狗却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罪过,他们拿鸡蛋招待你,自然不可能用臭鸡蛋,似这等新鲜的鸡蛋,价值十两银子一个,这一桌子起码得有十个鸡蛋,价值一百两银子,你一顿饭吃掉人家一百多两银子,难道还不是罪过?”
被钱聋老狗这么一说,朱劲松却是有些懵逼了。
朱劲松一直以为十两银子一个鸡蛋这事儿是个段子,可是万万没想到啊,它居然是真的!
朱劲松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又被人给耍了。”
“即便是你大清那时候,鸡蛋也不过是三文钱一个,只有你钱聋老狗吃的是十两银子一个,跟其他人吃的三文钱一个的鸡蛋是完全一样的。”
“而随着大明百姓生活越来越好,这鸡蛋的价格自然也降了许多,现在一文钱就能买一个。”
“朕这么跟你说吧,这鸡大公鸡,拿出去卖的话大概能卖到三十文钱左右,老母鸡的话要看大小,像桌子这只能卖到二十五文钱左右,小点儿的就只值二十文钱。”
“这满桌子的菜,满打满算就是一百文钱左右。”
“当然,要是换成你钱聋老狗的御膳,同样这一桌子菜,起码就得一百两银子。”
被赵老汉拉过来一起陪皇帝吃饭的吴满仓也哈的笑了一声,说道:“粘竿处也报过京师的物价,估计你又没看到——你是真踏马瞎啊!”
钱聋老狗脸色一沉,怒道:“一派胡言!你要说其他的,那朕也认了,可是粘竿处的情报,朕何曾落下过一份!”
吴满仓冷笑道:“那就是有人故意不让你看到,而你也确实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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