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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劲松也没有想到,仅仅只是济南城外没有粪墙这一点,就惊掉了一众欧罗巴贵族们的下巴,更没有想到,皮埃尔这货不愧是史是最强明吹,居然无时无刻都不忘记狂吹大明的优点。
事实上,济南城原本的卫生情况只能说是一般,甚至整个中原堂口所有城池的卫生情况都很一般,虽然比巴黎城墙之外还有粪墙的场面要强许多,但是也绝对不会太好。
这是一个极度生僻甚至都没有人关注到的历史冷知识——
自古以来,中原堂口的城池和农村用的都是旱厕,而旱厕的粪坑不管挖多深,容量总归是有限的,很快就会被填满。
即便是21世纪,中原堂口的农村依旧遍地旱厕。
万幸的是,中原堂口的百姓比“生性浪漫”的欧罗巴蛮子们要强上许多,最起码不会往城外倒粪。
只是为了解决里面的问题,中原堂口的各个城池里都有一个特殊行业——粪夫。
粪夫,又称掏大粪的,粪猴,好听点儿的还有“采蜜人”。
他们的装备很简单,一个捞粪的粪勺,一个装粪的粪桶,有的还有一辆运粪的车,主要工作是把收来的粪便晒干,卖给种地的农户。
像京城的粪夫数量大概在四五千人的规模,济南城的粪夫数量大概在一千多人的规模。
不要小瞧这个行业,毕竟在我鞑清的治下,能活着就算不错了,粪夫甚至能算得上一个不错的活计,为了争夺掏粪的机会,粪夫之间甚至会大打出手。
到了日射兔子三百只的麻子当了皇帝,我鞑清开始对粪夫的劳动场地进行区域划分,在某个区域经常劳动的粪夫就可以承包这片区域的便便,粪夫行业的“粪道制度”也由此诞生了。
粪道可分为三种,“旱道”、“水道”与“跟挑道”,其中“旱道”的粪夫要到旱厕掏便便,“水道”提供的服务是专门为住户刷马桶,粪夫不用掏粪而是每月领取工资,“跟挑道”的粪夫就略惨,他们要随着水道粪夫,收取马桶内的残留物,“收成”(粪便)少又费劲。
而粪夫中除了这些分好粪道的正式粪夫,还有一些散户,他们没有固定的粪道,大多在犄角旮旯拾粪,被称作“跑海粪夫”。
粪夫的年龄基本在三四十岁,吃的都是苦中苦,却没有成为人上人。他们的收入往往比人力车夫还低,生活相当贫苦。他们每天要在住户上厕所的早高峰前来到粪道,将旱厕打扫干净。再把掏来的粪便送到附近的粪厂。
运粪的工具十分简陋,木制单轮推车,两旁放着没有盖子的粪筐。没有推车的背木桶,上面也没有盖子。粪夫整日都要在臭气熏天的环境里穿街走巷。
尽管粪工的生活这么艰苦,可还是有人靠着压榨粪工活成了土豪——分到的粪道就属于粪道主的资产,粪道主享有“粪道权”,可以将粪道倒卖给他人。
一条粪道值多少钱?根据马桶有无、地区、户数、产粪量不同,粪道能卖的价钱就不同。“房产可以放手,粪道是绝对不能放手的。”这是粪霸们始终信奉的秘诀。
在光绪年间,一般普通的粪道值几十两银子。到秃子时期,行情看涨,粪道的价格更是涨得厉害,百户的粪道一度增至五六百元。
秃子二十三年,秃子政府一度想把粪权收回归公,但是遭到粪夫集体反对甚至罢工示威,最终该计划以扑街收场。
粪道占有制度在兔子当家做主的时候还存在,直到1951年11月3日,《关于改革粪道制度的布告》才算是彻底“废除封建的粪道占有制度,一切粪道厕所都归卫生局管理”。
以兔子的能力,粪道制度都能存在了两年多,京城最后两个死坑旱厕的清理、填埋时间甚至是千禧年的年尾。
朱劲松这个大明皇帝虽然拥有看似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想要搞定这个问题,却也只能徒呼耐何。
当然,朱劲松是皇帝,而且是拥有兔子行政模式的皇帝,手里的军队又相当能打,所以朱劲松可以很轻松的就收回粪道并且直接收编粪夫——除了那些粪霸,粪夫们还巴不得能吃上皇粮,而那些拒不配合的粪霸们,最终归宿就是靶场。
在收回了粪道之后,大明的环卫系统就在努力推进旱厕改水冲工程,同时又大力折腾济南的排水系统,粪夫们也改为环卫,几管齐下,这才有了皮埃尔和霍尔巴哈、狄德罗大学士等法兰西贵族们眼中干净、整洁、如同天堂一般的济南城。
当然,不管怎么说,反正霍尔巴哈跟狄德罗是被深深的震惊了,再加上还有皮埃尔这个天字号的精华中吹,甚至都没等朱劲松祭出火枪和火炮,霍尔巴哈跟狄德罗的心底防线就废的差不多了。
只是还没等朱劲松想好再怎么加一把火,柯志明却汇报上来一个令朱劲松都倍感惊奇的消息。
一向是虽远必割、虽远必赔的我鞑清,居然雄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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