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堂口的老祖宗们从黄河边上的一个小部落开始,通过其他部落以及国家的不断赠送,中原堂口自古以来的版图终于扩张到了东起殷地安,西至莱茵河畔,北至贝加尔湖,南至旧港宣慰司。
比如交趾,就是中原堂口自古以来的土地——这是从祖龙时期就属于中原堂口的土地,绝对的自古以来。
阮福映这倒霉孩子现在一没经过朱劲松这个大明皇帝的册封,二没实际占领交趾,空口白牙的拿着原本就属于中原堂口的土地跑来请求册封,还要求朱劲松以大明皇帝的名义废除白子期扶植起来的黎维祁伪朝,顺便出兵替他干掉另外一伙想要占据交趾的西山军首领阮岳和阮惠、阮侣那些乱臣贼子。
咋想的?
朱劲松脸色阴沉的盯着曾诚,说道:“你说,这阮福映是不是在拿朕当傻子?”
曾诚的心里也万分蛋疼。
阮福映啊阮福映,你说你好好的流亡暹罗也就算了,你闲的没事儿跑来撩拨大明皇帝干什么?
这大明皇帝是你能撩拨的起的?
蛋疼了半晌后,曾诚才试探着说道:“启奏陛下,臣以为,要不就以陛下和大明的名义,在《大明报纸》上发表一篇文章,表示对阮福映的遭遇深感同情?”
想了想,曾诚又自己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交趾自古以来便是我中原藩属,其国王朝更替,必有我中原王朝册封才是,倘若陛下对阮福映之事置之不理,只怕难服天下人之望。”
听到曾诚这么一说,原本还打算“深感遗憾”的朱劲松也忍不住有些蛋疼。
这是一个很操蛋的问题。
后世有很多智障根本就分不清楚朝贡体系下的藩属制度以及西方领土体系之间的不同,甚至拿着西方的领土体系来说朝贡体系,拿1840年以后的规则来说1840年以前的规则,丝毫不考虑东西方之间的不同。
按照西方的领土体系来说,交趾是中原堂口自古以来的殖民地,而在朝贡体系下,朝鲜国王和安南国王都是朝廷册封外藩,交趾包括朝鲜在内都是自古以来的种花家领土。
即便被无数人狂喷的“宣宗弃土”,朱瞻基主动弃守交趾、奴尔干都司等地的事情,都是基于朝贡体系下的藩属制度,跟我鞑清不断割地赔款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这么说吧,朱瞻基那个蠢货就算是放弃了再多的土地,也不过是收回了直接驻军和朝廷直属的官府,由朝廷直管改回了外藩制度,并不存在1840以后西方领土体系下的割地,更不存在什么赔款之类的说法。
当然,智障是看不清楚这一点的,甚至因此而衍生出另外一个问题。
我鞑清对于种花家的疆土版图贡献。
螨遗们只要一说起来,就会说我鞑清奠定了种花家的版图,一说起乌思藏和朵甘思就是我鞑清有驻军,实现了千古未有的实际统治。
但是这种说法其实是极度不要脸的。
大明的宣慰司也是有驻军的,乌思藏宣慰司、朵甘思宣慰司、旧港宣慰司、奴尔干都司(包括贝加尔湖在内)都是有实际驻军的,只是螨遗们全当看不见而已。
而我鞑清所谓的驻军……驻军确实是驻军了,但是我鞑清对于当地的统治,实际上还要是依靠乌思藏王爷、蒙古王爷、朵甘思头人来实现,更别说我鞑清甚至一度还要彻底放弃乌思藏。
所以,所谓我鞑清对于种花家版图的贡献,纯属于扯王八犊子,种花家就算是承袭也是袭承秃子,跟鞑清有个毛的关系?
灭掉鞑清的是秃子而不是兔子!
而且,我鞑清从头到尾就在不断的失地,到底得有多不要脸的人才敢用贡献这个词?
当然,螨遗们不要脸是肯定的,毕竟都是包衣阿哈,骨子里的奴性可不是正常人能有的。
为了洗螨清,螨遗们甚至把朝贡体系下的疆域制度跟1840以后世界通行的领土制度混为一谈,丝毫不在乎这种混淆视听的作法会让种花家失去大片自古以来的领土。
像交趾就是这种情况。
虽然交趾现在叫做安南,但是安南的国王要想临朝称制,就必须经过中原堂口的正式册封,要不然“安南”的百姓都不承认。
所以,按照朝贡体系下的疆域制度来说,安南依旧是中原堂口的领土。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朱劲松这个大明皇帝只是在报纸上发表一篇不痛不痒甚至幸灾乐祸的文章,就等于是表态彻底放弃交趾。
真要出现这种情况,别说朱劲松这个大明皇帝不能忍,就算是大明现在治下的十六省百姓也不能忍。
可是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办?
直接出兵交趾,就意味着原本不富裕的大明国库会彻底空得跑老鼠,刘怀文这个财政系统的扛把子肯定会找朱劲松要钱买猫。
不出兵交趾,安南的乱象就没办法解决。
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朱劲松完全可以打着兴亡继绝、恢复黎朝的旗号,册封黎维祁为安南国王,再册封白子期为安南大将军,让白子期名正言顺的打下整个交趾。
斟酌一番后,朱劲松狠狠的把烟摁灭,望着柯志明吩咐道:“派人去接触白子期,告诉他,朕可以册封黎维祁为安南国王,也可以册封他为安南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