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里出了错?
何琉璃当年若是还有灵力,还有修为怎么会不去南越呢?
如果南越灭门她心有不甘,凭她这样的天资,除了赵予安压她一头,那到如今也该是个让妖魔闻风散胆的大人物才对。
他不仅对此人没有任何了解,甚至在这之前,连南越有个天资绝佳,却因为恋上凡人给逐出师门的何琉璃都不知道。
是谁隐瞒了当年的这事儿?以至于后面所有人,知情的猜测的都闭口不言?
林北望越想,就感觉脚底生寒。
而宴席开始,赵予安随着赵青玉已经出现在了正位首席之上。
赵予安显然也一眼看到了何琉璃,并且对于灵力更为敏感的她,微微睁大眼看着何琉璃,随后转向林北望,带着询问的眨了眨眼。
“不知道。”
林北望摇了摇头。
赵予安眸中阴沉闪过,面色沉郁里,好似又看到了冷面无情的样子。
赵青玉用灵力加持着,声波传的震耳欲聋,在坐仙家未有不适,林北望却觉得耳朵生疼。
“今日,是上清门的大喜日子。”赵青玉乐呵呵的看着底下的仙门道友:“我上清门,千百年来,以天资论成败,以功德定少主。而今……我儿赵予安,杀了为祸已久的风妖,解决了许多人的心头大患,经由老祖宗点头同意,今日庆功宴上,我们上清门正式承认,赵予安,为少主!承,下任掌门传承。”
他自己是个颇为古板正朴的性子,一句话落了地,叫好的叫好,鼓掌的鼓掌,甚至还有人议论纷纷。
羡慕嫉妒不外如是,千年难见如此成才的接班人,有些人明里暗里已经开始将何琉璃同赵予安比较了。
当年南越出了个何琉璃时,不少人艳羡亦有,嫉妒使然。他们都在想南越从此是否以后靠着这天纵小辈要做大,没想到不过几年后,一个平平无奇的清晨,东山方向祥瑞之兆亮了三天三夜,百鸟齐啼,婉转悦耳,成环落于青鸾峰。
那个时候,赵予安方才睁眼,满天光辉尽数落于眼眸。
婴儿刚会爬,就抓住了赵青玉的剑穗,将青海竟然拔出来一寸。
而随后上清门千百年来没有响动的藏剑楼顶端,凌绝出鞘,锋芒所向之处一片华光,生机断绝。
一时有人又羡慕嫉妒恨上了,又有人拿这杀机四伏的剑来做文章。
可惜赵予安天赋好的不像人,克己复礼自律的也不像人。
想泼墨水的那一遭人,却也发现这人实在无趣,大家口诛笔伐一吐为快的对象没了,何琉璃恰巧撞在了刀口上。
一时南越山下骂声四起,何意决被逼无奈,只好废去何琉璃全身修为,赶出师门。
赵予安静静的走向南越一派,赵青玉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些,虽然对于何意决带着被废除修为赶下山的何琉璃来赴宴,十分的不解。
但是他也不是看不出来,何琉璃身上那纯正深厚的修为,先天的稳扎稳打扎下来的修为。
这么一想,当年行刑颇为隐秘,他也不过看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何琉璃被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接走了而已。
其中真假,不言而喻。
大家本心照不宣的当看不见,虽然当年大家起哄热烈,但是如今在上清门的地界,谁也犯不着要给赵予安不痛快,不给赵予安面子,就是间接性打了赵青玉的脸。
大家懂道行,不多言语。
却没想到,这听说只会修炼打坐的上清少主,居然走到了南越桌前。
赵予安勾了勾唇,眸光潋滟里一片讳莫如深的杀机。
何琉璃身子颤了颤,何意决有些不爽,当下问道:“不知道赵少主有何贵干啊?”
“我与你身后这位姑娘,是故交。”赵予安摸了摸腰间凌绝,看着她:“三日前,还见这位姑娘同一位公子过着恩爱夫妻的生活呢。不知怎的,今日居然有幸伴在何掌门身边?”
赵青玉轻咳一声,虽然这其中有什么情况,大家心里花花肠子多,弯弯绕绕已经有了八成的底。
但是谁也没想到,今天是赵予安自己砸了自己的场子。
何琉璃知道也许今天会不太好过,只是没想到赵予安如此作为。
自己的庆功宴被搅浑水不说,南越鸣钟大派如今因为她一人下不来台。
让本来对她回来就颇有敌意的许多人不由得都冷哼出声。
但是何琉璃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道:“我与赵师妹前几日便说明,家师乃是南越鸣钟掌门,自然是南越子弟。”
赵予安冷笑:“是么?听闻你当年也被称为不世之材,今日可敢一战?”
全场静默,林北望扶了扶额。
赵予安这说干就干的性子,的确也是有很多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