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命运的轨迹，接下来，应该就是青小丫和黑玫瑰被贪狼抓住。”

“之后阿蓝去刺杀，再出一场意外被王天娇避开。”

寒江雪踢开珠帘，走出画舫船，他已经坐不住了，他看到了真相。

随后，他的气息登时被人察觉，被王天娇察觉。

没有办法，面对必输的局，再怎么规避，落子无悔，寒江雪输不起，他没有棋子可以牺牲了。

一道倩影出现，寒江雪走上船首，微风徐徐，她在岸上笑。

那是一种捕获猎物的感觉，王天娇一步一步顺着河流，侧脸看着寒江雪，顺着画舫船，顺着命运的轨迹行走。

换做是旁人，想要在青阳镇上找到寒江雪，几乎要花好几个时辰，王天娇只用了几个呼吸间，她也只不过是兴趣使然，过了几个小胡同，穿过两条巷子，来到河边，一眼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这种命运的安排，简直无解，确实无解。

命运是棋局，王天娇是大师，寒江雪不过是入门，两人之间虽然还未交手，真正的战斗已经开始。

“上来一叙。”寒江雪冲王天娇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王天娇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道：“你很好。”

难怪娘亲会委身于他，这么俊美的少年实在少见。

王天娇只是脚尖轻轻一点，便如一片羽毛，轻飘飘的落在寒江雪身旁。

两人之间，不能用战斗来解决问题，只能用各自的命运，彼此消磨对方。

如此，寒江雪很快就和王天娇坐到了一块，一张矮桌子被抬了过来，搁置两个酒杯，寒江雪提醒放酒的位置，等到她转身去取，空门大开。

王天娇几乎没有任何防备，自身却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保护层，寒江雪几次想要试探，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股心悸的感觉挥之不去，不断提醒寒江雪，你给她的伤害，最终会变成自己的伤害。

或者说，寒江雪想要的结局，最终是自己的结局。

不可战胜。

寒江雪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为什么不偷袭？你至少有五次机会。”王天娇肩膀上还有伤，还渗出血，却强忍着给寒江雪添酒。

直到现在，寒江雪自然有机会下手。

把王天娇制住，在威胁贪狼，替黑玫瑰和青小丫解围，这种事情，只要是有脑子的人，不痴不傻，都知道该这么做。

画舫船依旧在顺流而下，青阳镇的人工河很长，水流缓慢，这条船哪怕是漂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出小镇。

就像是两人的命运线，单行道，无法回头，一个魔头，一个被命运庇护，一个被命运针对。

王天娇递过来的酒送到寒江雪嘴边，被他一口饮下，然后含在口中。

王天娇微微一笑，准备给自己添酒。

噗……寒江雪张嘴，吐出一条水线。水线凭空化成一尺剑锋，只刺对方眉心。

这是早有预谋的偷袭，《三千剑式》之一百六十五剑，万物皆为剑。

谁也料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包括王天娇，所以她连躲都懒得躲，自己的酒杯已经到了嘴边，朱唇轻启，细细的抿了一口。

噗……水剑凭空消失，像是被一只手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