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徐长空起了个大早。
他把睡懒觉的二弟捶了一顿,跟他详细说了这个案子的棘手性。
“大哥,照你这么说的,我岂不是查不了?”
徐长枪有些懊恼的说道,他不甘心辛辛苦苦查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身为捕快的他,这辈子还没破过什么像样的案子,除了上次偶然间撞破的伢子组织案件,由此把刑部尚书给搞死了。
其他时候,要不就是找失踪的人,猫,狗,抓打架的人啥的,就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案子,所以这家伙还是有着一点自己的小追求。
“随便你吧!你可以暗中查,主要查城主府里,有没有隐藏的蛊师,谁有可能是凶手!我就没这么多的时间跟你耗在这庐州城了,我还有大事要做。”
徐长空一脸的无所谓,反正二弟也是一个成熟的七品武夫了,应该可以保护好自己的。
“大事?什么大事??”
徐长枪眼神一亮,有些跃跃欲试。
“去血色禁区,这次没你的事,一边待着去。”
徐长空没好气的说道,差点就直接指着他的额头问上两句,你有大儒老师吗?七品武夫也敢这么嚣张?
“切!老子不稀罕,血色禁区算个锤子啊?等我神功大成,通通横扫一空。”徐长枪闻言,一脸的不屑,假装自己不想去的样子。
“滚!”徐长空懒得废话,起身就想离开。
谁知,刚迈步走到客栈门口,身后就飞来了一条恶犬,狠狠的抱住了他的大腿,哭丧着嚎叫不已:
“大哥啊!我不能没有你啊!没有你的生活,我怎么承受得过来啊?”
徐长空闻言,一脸的无奈,这狗贼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他从戒指里取了一小袋灵石,里面装着一百块左右,头都不回的往后一丢。
徐长枪眼睛都瞪大了不少,瞬间翻身而起,手掌如鹰爪一般探出,迅雷般的速度抓住了灵石袋,掂了掂里面的分量,神色大喜。
很厚,能玩很久……
“多谢大哥后赐,如若未来我成就武神,大哥必居首功。”
徐长枪大言不惭的喊叫了一声。
“……”
徐长空离去时的脸色很黑,这二弟有点小骚啊!
————
丹阳城,教坊司。
清莲小阁。
穿着白色长裙,披散着头发,未梳妆打扮的白清莲,坐在房间的窗前,抚弄着琴弦,正弹奏着新作的曲子,听起来有些像《伯虎说》的调调。
庭院幽静,唯有琴声依然,她那双灵巧纤细的白嫩小手,轻轻的拨动着和弦,悠扬哀伤的曲调似乎更加符合当下的情景。
院子里的丫鬟听着曲子这一幕,赏心悦目与哀婉。
现在娘子越来越淡泊了,每日练舞,弹琴,写字,尽做一些雅致之事。
打茶围基本不露面,要么就出去小酌一杯,便撇下客人离开。
但因为一篇《爱莲说》,如此作态,却让客人们更加的追捧她。
能见到清莲姑娘一面,已经是客人们莫大的要求,更别说吃海鲜了,现在是禁渔期,有钱也买不到的。
清莲阁还有一则小故事传出。实际上是清莲姑娘想的,改编乱编,戏说胡说之后变成了一个爱情故事,让下人散播出去而已。
据说是,才华横溢的原作者,泛舟游湖的时候,惊鸿一瞥看到了白清莲,自此一见钟情,然后进京寻找她。
是的,徐长空的身份还没有被曝光!
最后在教坊司打茶围的时候,文思泉涌,借着酒意,击败了姜新,在写诗的时候,为了诉尽衷肠,才写了这篇散文。
这波人设的炒作,一下子让这篇散文更加的有了灵魂。
不过自从徐长空离开丹阳城后,白清莲就时长的长吁短叹,顿感孤寂,内心的寂寥无人填满,隔几天就派人去打听,徐家的大公子有没有回来。
这时,门房小伙领了邮差的信,一路小跑进了清莲阁。
他手里抓着信,还离得很远的时候就开始挥舞着,并大声的喊道:
“阁主,有从庐州城来的信,署名是:长驱直入。”
白清莲闻言,暗自呸了一口。
徐长空自然不敢署上的真名,所以只能用代号来解决。
本来还在弹着琴的白清莲,激动得手都有点抖了,撇下古琴就往楼下跑。
她面露笑容,一双妙目闪闪发光,宛若突然收到水晶鞋的白雪公主一般,惊喜无比。
徐公子居然给我寄信了,呜呜呜……白清莲内心的开心骤然爆炸,她感觉到了徐长空说的那个“等我赎你出来”的真诚,似乎并没有作假。
“娘子,我想看徐公子写的……”
贴身丫鬟小紫看着一脸痴笑的白清莲,在一旁干瘪着嘴,眼巴巴的望着她,弱弱的问道。
清莲姑娘才不会理她,一手提着白色长裙,一手拿着信件,脚步飞快的回了卧室,关上门后迫不及待的拆开,边看边往窗台走,坐在窗台边细细品读。
她逐字逐行的阅读,生怕漏掉什么关键句。
清莲,我在江南听见了风铃声,像我听见你心动的声音。
这封信还在怀念旅行,你是我想要再回去的风景。
这别离被瓶装成秘密,这雏菊美得像诗句。而我在风中,等你的消息,等月光落地,等枫红染秋季等相遇。
“徐郎连信件都写得这么美,真有才呢……”
她抿着粉色的薄唇,心里高兴极了。
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信件里,像她们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又怎么会读过这种暧昧又有点唯美的小信件呢??在她看来,这已经不是信了,而是情书。
而且看到徐长空说他没去过教坊司,心里更加的开心了,想必徐郎回来的时候,体内的阳气会更加旺盛吧?
最后的落笔:爱你。
白清莲看到这脸色微红,感觉有一点点微烫,像是一个初谈恋爱的女孩子一般,可爱动人宛如青涩的苹果。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