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被雷劈挂掉的人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哥的儿子啊。
可他为什么要哭得如此伤心呢!
李承乾使劲地在脑海里记住的史料中翻腾了下,除了记得萧惠的堂兄叫萧瑀外,他亲哥到底叫什么名字自己还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萧大人所说的兄长是?”
“宋国公萧瑀。”撩起李承乾的衣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鼻涕,萧惠强忍着悲伤回答道:“锴儿正是吾兄的次子,今年初才被陛下调派到东都至老臣麾下任职的,可谁知,呜呜……”
只是说着说着,萧惠又忍不住扯着嗓子嚎啕大哭道:“可谁知锴儿他才来到东都还未得半年,今朝便遭雷击而亡,殿下你说老臣应该怎么去跟兄长他交待啊!”
怎么去交待?
李承乾很无奈,真的很想一脚把萧惠这老东西踹开。
怎么交待?
你实话实说不就是了,难道这事儿还用得着去解释。
难道你还想封住众人的口不让大家把事情的真相,想给这被雷劈死的憨货邀功请赏吗?
邀功请赏?
吃惊地低头看着萧惠,李承乾依稀记得萧瑀的次子萧锴在历史上的最大官职是虞部郎中,而他现在……
“请问萧长史,宋国公他此子现在官居何职?”
“回殿下,锴儿他此前正任东都市令一职。”
东都市令?
从六品上的官职,而虞部郎中可是从五品上的阶,这辦开手指算算,其中可是相差了整整四个品阶。
可李承乾一想想也便明白了。
只要操着得好,光凭萧瑀的身份地位和关系,别说只是越四个品阶追封,就是再多些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现如今这还有可能吗?
“殿下,如今锴儿已经去逝,虽说他是意外身亡,但怎么说也是在此次赈灾之时发生的。”见李承乾看着自己沉默不语,萧惠心头一惊,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冒出,也顾不上周围不时扫过来的目光,站起身压低声音说道:“还请殿下看在吾兄宋国公的面上别据实上奏,网开一面说他是在救治帮助受灾百姓之时发生意外身损。”
“萧大人这是要本王作假吗?”瞥了萧惠一眼,李承乾淡淡地说道:“黑的就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更何况今日之事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本王就是想帮忙可这也无法堵住众人的口不是。”
“只要殿下替臣遮掩掉此事,老臣今后一定鞍前马后皆任由殿下驱使,永不敢忘此恩情。”想着自己堂兄萧瑀的手段,萧惠相信只要他知道今日是因为自己阻碍李承乾的命令才造成萧锴这个他最宠爱的次子身亡的,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他那泼天的怒火。
“这……”
朝周围侍立的军卒侍卫挥了挥手,让他们全都退下后,李承乾习惯地抬手揉了揉鼻尖,想了想开口说道:“只要萧大人帮本王把此次灾情解决了,宋国公他次子身亡一事的真实原因本王可以替你瞒着,也可以按你所说上报给吏部,至于以后之事,本王就不强求了,只是如今灾民需要的是……”
顿住话头,李承乾伸手做了个搓搓手指要钱的动作。
“是,殿下说的是,此次赈灾臣愿率先捐出两万贯以帮助百姓渡过此难关,也会跟东都的同僚还有那些世家门阀之人沟通一二。”点点头,萧惠很是善解人意地说道,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好,那本王就先代百姓谢谢萧公好意了。”看萧惠还挺上道,李承乾笑了笑,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那么此事就先这样了,萧长史也去忙吧!”
“诺,那老臣便先去了,殿下还请爱惜千金之躯。”躬身一揖,萧惠转过身之时心里有些不屑。
只要能平息掉自己堂兄的怒火,只要自己官职身份还在,钱这玩意自己想要多少还不是就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