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太短?发射药不够?”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咋回事的马拉申科再度回头看去,倒也紧接着就明白了杰克方才说的这话是咋回事,一股“蚌埠住了”的笑意紧接着就浮上面容。
“你怕是误以为了,杰克。这可不是定装弹,而是分装弹,你刚才模拟塞进炮闩里的那玩意儿只是半截炮弹,还有另外半截也得你来塞,这样才算装填完毕。”
“......”
吧唧——吧唧——
瞪大了俩圆铃一般的眼睛并眨巴了两下、哑口无言,很少亲自上手摸坦克,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指挥部里画地图、搞参谋工作的杰克有些懵逼,在寂静无声的坦克里甚至连他那茫然无助地眨了两下眼睛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啥?刚才那么大、那么重的一个东西,还仅仅只是半截炮弹?还有半截炮弹也得我来装填?这,这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什么地狱笑话!?
眼瞅着杰克那一脸“极度震撼又难以置信”的表情,表情略显无奈的马拉申科没有继续开口,而是抬起右手、竖起食指,顺手指了指杰克脚下那安置于车体底盘地板上的发射药筒弹药架,做出了这一动作后这才再次说道。
“喏,就是那玩意儿。先把炮闩拉开,然后把炮弹弹丸塞进炮闩,然后再把发射药筒也抱起来塞进去,确认无误闭合炮闩同时汇报装填完成,让车长和炮手知道你搞定了,主炮进入随时可以开火的待击发状态。”
“再有一点就是记得离炮闩稍微远一点,别待在炮闩的向后制退距离范围内。这东西要是结结实实打你胸口上,你就得考虑骨灰盒该用方的还是圆的、雕花的还是不雕花的款式问题了,前提是你没当场挂掉、还剩一口气的话,毕竟也不能把你的尸体再送回国吧?嗯?”
“......”
熟练掌握美式幽默的马拉申科一开口就把杰克说的哑口无言,有心想要辩解一下、说点什么吧,但仔细一想自己也确实是个菜鸟、没啥好说的。真要是没人提醒的话,这些危险的错误自己还真就一无所知、随时可能会犯,如此一来真得谢谢马拉申科。
“总之也没什么太过复杂的,装填手本身是个简单的活儿,唯独考验力气和持久度。不过咱们今天也打不了几炮,不需要你高强度装填。慢慢搞、悠着来就行,记得量力而行,我会注意并检查你的装填流程监督你,只管放心做你该做的,有问题我会给你指出。”
对上这帮第一次接触苏联坦克的菜鸟,马拉申科要操心的事情有很多,尤其是杰克这个高级大参谋更是之前基本没怎么摸过坦克,更别提待在坦克里冲锋陷阵、参加一线战场厮杀的家伙,即便是让他担任最简单的装填手职务也得保持关注。
“好了,各车组成员向我汇报情况,确认坦克状况。”
自打法国战役那会儿,就指挥着自己的玛蒂尔达坦克,率队与德国佬激战、而后又转战北非直至欧洲战场的查理森少将当然熟悉这套流程。
马拉申科那边刚一开口,查理森少将这边就立刻开口汇报。
“观瞄系统没问题,机枪与主炮击发机构正常,一切就绪!”
也就是查理森少将这边话音未落之时,待在狭窄局促车体前端驾驶位上的小个子尼禄少校,还在忙着翻手里那一厚摞摞的英文定制版驾驶员操纵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