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自己不用,你打算怎么处置这批东西?把它送人吗?”
听到这话的马拉申科先是叹了口气,老实说这么一大批成建制的特种重装备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处理。
“要是就弄到几辆哪怕是十几辆,我自己做主送人也是随随便便的事。”
“但是吧,这数量有点太多了,齐装满编一个突击炮营总共45辆、一辆都不差。”
“事儿到了这份上已经不是我能擅作主张的了,先......暂时留在我们手里,我得去多找几个大人物问问,看看到底该怎么办。兴许科京也会对这玩意儿感兴趣,搞不好他还会要走一些拿去研究研究,前阵子跟他通电报听说他也在捣鼓什么新式自行火炮的事儿。”
“说起这个,前线重型坦克部队没什么装备压力,科京这边的研发力量最近还有所空闲。除了沙什穆林带去列宁格勒的那批人,他自己手边留下来的这批研发人员有些没活干。但总不能闲着,索性就搞起之前构思过的自行火炮,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他倒是催我有空了过去看看,说是缺乏下一阶段的研发设计灵感。”
俩大老爷们聊天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聊着聊着、话题就偏到了一边去也浑然不知,但总的来说终归是俩人合计着把这批灰熊的问题给暂时解决了。这个烫手山芋咱老马同志并不打算继续捂自己手里,接下来谁爱拿就让谁拿去吧。
但唯独有一件事是马拉申科没想到的,这批灰熊的消息竟会在如此迅速之间不胫而走。没等马拉申科往上汇报、就先有大佬亲自登门拜访,瓦图京在战斗结束后不久时分的突然造访,着实是令马拉申科意想不到。
“司令员同志,您怎么来之前也不通知一声?我至少得做点安保工作,派支精干部队去接应您,这里可是前线战区,这么做太危险了。”
救瓦图京那次,马拉申科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不过现在,马拉申科是真心明白了为啥后世有人说瓦图京死在44年是“自己作的”的原因,这哥们属实是太他妈爱乱跑了!而且还是轻装简行、不讲排场的那种乱跑。
你见过哪个方面军的司令员带着一个班的警卫和几个随行人员、三四辆车,就敢在敌我双方动辄就是几个师几个师地往进填人命的战场上到处乱跑的吗?没见过的话也不用找了,瓦图京就是这么号人。
纵使是上次差点因此把命都丢了,要不是老马同志能提前预料到必出问题、赶来救驾,瓦图京这会儿估计都埋土里成骷髅骨头、凉的透透的了,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是“老毛病不改”,完事还能继续“重操旧业”。
马拉申科能救瓦图京一次,但也仅限于这能根据既有历史提前预知到的一次,就和天生牙能把死人从冥界捞回来一次、却无法二次复活无限续命一样。
马拉申科不是神,不可能遇见瓦图京再一次遇险是什么时候、还能精准跑去救驾,严格来说瓦图京本该是一个将死之人,在那次救驾之后的往后任何事都是老马同志无法预料到的。
所以对于这位“独爱到处乱跑”的司令员同志,即是着急又是无奈的马拉申科也只能好言相劝,苦口婆心地把之前已经重复好几次的话继续唠叨个不停。
毕竟,不论是于个人情感还是职责身份来说,马拉申科都不希望瓦图京再出任何意外之事。老马同志认识并且还能说上话的大佬着实不少,比瓦图京地位和身份更高更显赫的也大有人在,但能尿到一个壶里的“好领导”却是不多的。
而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之后,马拉申科非常确信一点,自己和瓦图京的这种模范上下级关系,正是绝大多数军人一生中最可遇而不可求的那种。
毫不夸张地说,跟在瓦图京手底下干活,确实是自己最能放开手脚、放手去做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