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军到处都是,他们乘着快艇冲上了滩头,顶着我们的机枪火力和火炮轰击发起密集冲锋。我们的机枪不停地开火,4根备用枪管全部打红了,我们已经没有新的枪管可用了,但是盟军还是在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滩头,他们实在是太多了!我们没能撑住,防线被突破了。”
“敌人很顽强,他们不是早先流传的那帮乌合之众,甚至让我回想起了在俄国打仗的日子。那帮俄国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也是这么哇哇怪叫着冲上来的,那些冲上滩头的盟军和他们没什么区别。”
“是啊,谁能想到战斗居然会这么残酷?只有我们撤了出来,其他人,其他人都......”
.......
带领着先头部队在纵队最前方前进的魏特曼并没有遇上预想中的敌人,他遇上的只不过是一伙刚刚被盟军击溃的滩头守军。
情况并没有自己预想中最坏时那么糟,至少盟军当下还是在登陆滩头打转转,没能继续向纵深挺近,魏特曼觉得这倒也不妨是个好消息。
但,就待在魏特曼身旁的101重装甲营营长恩舍尔却不这么认为,现在的他是以一种既愤怒、又震惊的姿态在大吼着开口。
“你们这帮懦夫!看看现在的时间,这才下午两点三十五分!你们只守了半天时间就被盟军的垃圾们赶到了这儿来!?还抛弃了自己的战友,当了个苟且偷生的逃兵?可耻!你们视军人的荣耀与元首的命令如无物,这是被元首明令禁止的懦夫行为,你们通通会被枪毙!”
与多数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自我与清醒思考的魏特曼不同,恩舍尔虽然和魏特曼一样是终于誓言、终于元首、并且身经百战的党卫军老兵,有着足够担此重任的指挥头脑和娴熟老辣的经验、顽强且贯彻到底的作战指挥风格。
但,恩舍尔实在是太狂热了,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狂热到有时候甚至连魏特曼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是到了关键时刻,这份狂热很有可能会影响恩舍尔做出正确的判断、进而下达错误的命令。
眼见恩舍尔的情绪如此激动,见势不妙的魏特曼赶忙上前、一把将恩舍尔拽到了一边,立刻低声开口。
“嘿,注意!他们可是国防军的人,我们是不同的两个派系,就算他们有错,你我都无权处置他们,这会引起大麻烦的!”
“你老实说,我要是不拉你,你刚才是不是想掏枪先毙了一个以儆效尤?你忘了切尔卡瑟那件事造成了多大的震动吗?我们现在才是被动的一方,这难道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魏特曼一脸紧张又严肃的脸色显然不像是在开玩笑,如魏特曼所言那样着实是有些上了头的恩舍尔,也是听到魏特曼口中那“切尔卡瑟事件”的提醒之后,这才如同冰水灌顶一般、瞬间冷静了下来。
“.......谢谢,还好有你提醒我,多...多谢了。”
“你说的没错,魏特曼,不能再来一次切尔卡瑟那样的事了,要不然你我都承担不起。刚才确实是我太冲动了,真的谢谢能有你及时提醒我。”
所谓的切尔卡瑟事件,指的就是在切尔卡瑟最终包围圈里,惨遭苏军合围的国防军与党卫军因为在投降与否的问题上意见不合,最终导致自相残杀、大打出手的战场恶性事件。
尽管是被关在包围圈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困兽部队,但这年头的战争,可远没到后世电子战能切断屏蔽信号传输的程度。
所以即便是惨遭合围、逃脱无望,但被党卫军临了给阴了一手的国防军残余部队,还是把这足以引起惊天轰动的爆炸性消息给传了出去、发到了柏林。